&ep;&ep;他不在意,继续道:“想见什么人,需要我帮忙么?楼上几家公司我都熟。”
&ep;&ep;程隐正想起身走,目光落到他随手放下的小蛋糕纸盒。
&ep;&ep;动作一顿。
&ep;&ep;盒身上,印着一个‘朗’字。
&ep;&ep;舒哲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瞥了一眼,“程小姐想尝尝?我朋友工作室用来招待客人的点心,味道很好。”他挑眉,“外面吃不到。”
&ep;&ep;滞了一下,胸腔闷着的那口气升腾,程隐反倒生出想笑的情绪。
&ep;&ep;看来今天也不用等了。
&ep;&ep;她和这位朗先生的确没有过节,但她和朗先生的好友——面前的舒哲——恩怨多到算不清。
&ep;&ep;程隐当即站起身。
&ep;&ep;“好久没见秦皎。”舒哲忽地出声,“秦副总近来可好?”
&ep;&ep;耳朵里血管突突跳起来,程隐僵着背脊,蹿起一股寒意。
&ep;&ep;舒哲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唇边笑意加深,“几次碰见,程小姐都是一个人,怎么,秦副总连陪朋友喝下午茶的时间都没有?”
&ep;&ep;程隐直直凝着他,许久许久,开口:“舒先生这样刺激我,是忘了舒窈捂着脸惨叫的样子了?”
&ep;&ep;舒哲变了脸色。
&ep;&ep;她就这样看着他,暗潮汹涌。
&ep;&ep;而后蓦地勾唇,笑意阴测,眼里冷沉沉一片,黑得幽深,凉意骇人。
&ep;&ep;“你敢再碰秦皎,我就敢再一次——划烂舒窈的脸。”
&ep;&ep;她欠秦皎的,仅仅这一桩,就够她内疚一辈子。
&ep;&ep;明明是她和舒家兄妹的龃龉,舒哲却将迁泄到秦皎身上。
&ep;&ep;如果不是舒哲强了秦皎,她不会失去理智在舒窈脸颊上划出那一道长痕。
&ep;&ep;如果不是脸受伤,舒窈不会抑郁几度寻死。
&ep;&ep;——更不会,有后来泳池边那一场争执。
&ep;&ep;沈晏清和沈修文兄弟两一同回了沈家,沈承国在书房,先见了沈修文,没多久谈完话,换沈晏清进去。
&ep;&ep;老爷子今天精神不错,坐在书桌后头。
&ep;&ep;只是张口问的第一句话便不太好:“你和阿隐,还在闹别扭?”
&ep;&ep;沈晏清不知道该怎么答。
&ep;&ep;沈承国见他不出声,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放下茶杯,又问:“最近舒家那丫头似乎回来了,找你了么?”
&ep;&ep;沈晏清嗯了声。
&ep;&ep;“你见了?”
&ep;&ep;“没有。”他说,“我没空。”
&ep;&ep;“舒哲没找你麻烦?”沈承国微微眯眼。
&ep;&ep;“……没有。”
&ep;&ep;沈承国哼笑了声,对他的回答未发表意见。而后道:“舒哲那孩子,行事急躁,失分寸,欠妥当,性子一点都不像他爷爷。”
&ep;&ep;沈晏清没吭声。
&ep;&ep;本也不是为了批评舒哲,随便说了两句,沈承国的话转回程隐身上。
&ep;&ep;“阿隐说结婚作罢的事,你知道么?”
&ep;&ep;沈晏清脸色微沉,点了点头。
&ep;&ep;早在她回家那时就和他说了。
&ep;&ep;“你有什么想说的?”沈承国问。
&ep;&ep;沈晏清皱眉,正在斟酌,又听沈承国道:“你不同意?”
&ep;&ep;他点头,说:“是。”
&ep;&ep;“那你得自己去和阿隐说。”沈承国淡笑,“这事我做不了主。当初定下,是你们两个自己点的头,现在她不愿意,没有硬摁着她的头喝水的道理。”
&ep;&ep;沈晏清抿唇,脸色沉得跟木头似得。
&ep;&ep;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安静。
&ep;&ep;沈承国看了他半晌,忽地开口:“既然你现在这样态度……那么,当初我问你的话,你应当重新想清楚了?”
&ep;&ep;沈晏清抬眸,祖孙俩目光对视。
&ep;&ep;程隐把舒窈脸颊划破那一年,廖老太太去世几年,廖家人早已搬离,自然没他们的事,反倒沈舒两家差点起了隔阂。
&ep;&ep;舒窈送医的一路嚎哭不止,景象凄惨。
&ep;&ep;沈晏清接到消息赶过去,在医院走廊上和程隐对峙无言,抬起了手,却怎样也挥不下去。
&ep;&ep;常说公道公道,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怎么能全然没有偏向。
&ep;&ep;对着程隐红红的眼,他抬起手又放下,到底还是下不了手。只能冷冷硬硬扔下几个字:“马上出去,别让舒家的人看到你在跟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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