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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城西,慈安寺。

&ep;&ep;皇城脚下,名刹众多,慈安寺不过是众多寺庙中十分不起眼的一个,香火也一向不大旺,何况天气燠热,可谓门可罗雀。因此织萝一出手就添了一大笔香油钱,就引得住持亲自招待,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玄之又玄话,才放他们去找玄咫。

&ep;&ep;借口要在寺里走走,织萝婉拒了住持提出的遣一名沙门引路,自己带着元阙去往玄咫的禅房。

&ep;&ep;慈安寺大殿后头便是一方荷塘,要通过一座弯弯曲曲的玲珑桥,才能走到后山的禅房。

&ep;&ep;这个时候的荷花,已经快要开败,但在暑气的蒸腾下,那一股独特的清香便格外浓郁。织萝深吸一口气,放满了步子,尽情赏玩盛放的莲花。

&ep;&ep;元阙跟在后头,却超乎寻常地安静,连织萝摘了几片荷叶交给他“藏好了带回去煲粥喝”也只是闷闷地应了,却不多说设么。

&ep;&ep;织萝也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问道:“这是怎么了?不乐意出门?”

&ep;&ep;元阙并没有嬉皮笑脸,只是沉声问:“姑娘管玄咫的事不说什么,可为什么……是你自己?”

&ep;&ep;什么是我自己?严肃正经的元阙就仿佛是变了个人,可就是这样的神情,才对得起他端正清隽的长相,织萝隐约觉得,这才是他天生该有的神态。愣了片刻,织萝才淡淡一笑,“年龄大了,该嫁人了。”

&ep;&ep;“那我呢?”仿佛是怕织萝听不懂,元阙又重复一遍,“姑娘觉得我如何?为何要去折腾一个和尚?”

&ep;&ep;织萝“噗嗤”一笑,“你又不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哪里需要我操心?”

&ep;&ep;“真的?”分明是被拐着弯敷衍了,元阙还满脸放光,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ep;&ep;“等你考中了,以后就不知是哪个大官家的贵婿了,到那时你再考虑不迟,免得现在早早地娶了妻那时候后悔。”织萝朝他眨了眨眼。

&ep;&ep;元阙知道自己被作弄了,很是愤怒,“小生岂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ep;&ep;“嘘!”织萝忽然竖起一指比在唇边示意他噤声,“释家清静之地,勿要高声喧哗。马上就到了,快别吵。”

&ep;&ep;也不管元阙会有什么反应,织萝一扭头便下了桥,走到那一排禅房前,按照住持所说,找到了玄咫那间,轻轻叩门,温声道:“玄咫大师可在?”

&ep;&ep;房门很快打开,扶着门框的玄咫仍旧一身雪白的袈裟,眉间一粒艳丽的朱砂。他愣了一愣,才合掌施礼,“阿弥陀佛,原来是织萝姑娘。不知姑娘冒暑前来,有何贵干?”

&ep;&ep;“给大师送些斋菜。”织萝自然而然地从元阙手中接过食盒递了上去,“原本盂兰盆会来施斋一次,但送来的斋菜少,寺里的僧人又太多,只怕大师不曾尝到,便再送一次来。”

&ep;&ep;燕翅一样的浓眉微微一皱,玄咫倒是有些明白了,却很是诧异,“姑娘缘何要单独给小僧送斋菜?”

&ep;&ep;“就当为了感谢大师上次相护的恩情?”

&ep;&ep;“但姑娘给了小僧千金难求的固魂丹,算起来还是小僧亏欠了。”

&ep;&ep;织萝柳眉一挑,“大师一点要与小女子理得一清二楚么?”

&ep;&ep;“小僧不想欠任何人。”玄咫的语气疏离得有些冷漠,“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吧。”

&ep;&ep;“倒没什么话,只是上门致谢罢了。”

&ep;&ep;玄咫微微垂眸,思忖片刻,才道:“那小僧有一言要与姑娘讲。释尊一向是慈悲为怀救济世人的,身为出家人,理当同释尊一般。那夜姑娘伤重,小僧不能见死不救,原也不该让姑娘道谢,受了姑娘的丹药已是不该,如今更不该再受斋饭。慈安寺好歹供奉释尊,姑娘……也不方便出入,日后还请莫要再来。道不同,何必来往?”

&ep;&ep;话再说得透些,便是——你是非人,而我是释家弟子,我不愿与你来往,你也不配踏足我们释家的地方。

&ep;&ep;“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元阙跳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道:“我们姑娘好心好意地来看你,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姑娘怎么就不能来这儿了?姑娘虽然身怀异术且不是你们释家弟子,你们就可以瞧不起人了?倘若进了天帝天后殿、三清殿你被打出来,你心里乐意么?什么四大皆空慈悲为怀?说话恁地难听,释迦还会放你入琉璃界?”越说越激动,竟是要动手拽玄咫衣襟的阵仗。

&ep;&ep;织萝喝道:“退下!”心下却不由自主在想——他竟不知道么?

&ep;&ep;“姑娘,你任由他这么胡说八道?”

&ep;&ep;“与你无关,退下吧。”织萝轻叹一声,却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向玄咫敛衽一礼,“大师所言,小女子都记下了,今后也绝不来扰大师清净。只是这斋菜带都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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