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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连镜一开口就知道要遭,聆悦便一直满心忐忑,这会终于点名数落到她头上,记得要跳起来,不由分说地在连镜腰间拧了一把,咬牙切齿地道:“要死了?会不会讲话?”

&ep;&ep;元阙深觉连镜的最后一句还有些道理,但也不敢表现在面上,只好扭头问玄咫,“大师,你们忽然到书院来……有何贵干?”

&ep;&ep;态度如此良好,玄咫也不好冲他生气,深吸一口气,就要作答,织萝却忽地开口道:“不干什么,秋游。难道桐山书院我们来不得?”

&ep;&ep;“来得来得,姑娘想去,哪里都使得!”元阙笑开了一张脸,恰似一朵花儿迎风怒放。

&ep;&ep;聆悦有些看不惯他那狗腿的模样,忍不住轻哼一声,“书院有古怪,姑娘说来看看。”

&ep;&ep;好不容易引入正题,玄咫才轻叹一声,接道:“近日有许多书院学子病倒,大夫瞧过后疑心是撞了邪祟,便送到慈安寺做了场法会。织萝姑娘起初只疑心是桐山书院不妥,但问过那日法会上的病患,却是青乡书院的学生。”

&ep;&ep;“所以并非是书院有古怪啊。”元阙口里说着,却又忽然想起方才离去的那阿盈,暗道这书院中的古怪其实也真是不少。

&ep;&ep;织萝双臂环胸,语气漫不经心,眼眸却是认真望着元阙,“你知道青乡书院在哪么?”

&ep;&ep;“何处?”

&ep;&ep;骨节修长的手随意往后一指,“就在这湖的那一面。前些日子我跟大师才去过,听说青乡书院的学生倒是很喜欢道你们这边来。”

&ep;&ep;“难怪我总是见到一些不是自己书院的人在晃荡。”元阙若有所思,“可这病虽然古怪了些只过给读书人,但也不能说跟桐山书院有关系啊。”

&ep;&ep;玄咫双手合十,温声道:“阿弥陀佛,那法会做了三场,小僧倒是仔细问过那些患病的书生,元公子,你猜如何?所有患病的学生,除了两间书院的,还有的是在族学里读书。而那几家族学,也就恰好在这湖的附近。”

&ep;&ep;“这几家族学我也去问过,得知里头许多人还时常跑到桐山书院来偷听的。”织萝微微一笑。

&ep;&ep;元阙有些愣住,“这……又能说明什么?”

&ep;&ep;玄咫轻轻摇头,“元公子,你也应当是见过病发之人吧。”

&ep;&ep;“见过,我们同屋的前些日子就病了一个。”

&ep;&ep;织萝与玄咫那日就在这儿默默地看着,当然是知道的。织萝上身微微前倾,离元阙近了些,眯着眼问:“既然就是你们同住之人病倒,你就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ep;&ep;一张俊俏的脸在眼前陡然放大,元阙有些吓到,下意识便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道:“若真说不妥,也只是陈兄……也便是病倒的那人好得实在是快了些,看来并不如传闻中那样可怕。”

&ep;&ep;“元阙,”织萝忽然打断他的话,“看来你果然是个假道士,竟是半点也不曾看出来?”

&ep;&ep;元阙闻言不由得瞳孔一缩,双手暗暗握起拳头。

&ep;&ep;织萝在叫他之后便侧了脸,自然是看不见他的神情体态,还慢悠悠地道:“所谓病了,不过是个幌子。我与大师都仔细瞧过了,那些人不是病了,而是失了元气。吸食元气与吸食阴气异曲同工,花家的案子你能看出来,这却不能了?”

&ep;&ep;聆悦却是见着元阙脸色不大好了,连忙道:“元阙也说了,那人病得不重,不多时便病愈了,许是来不及了仔细瞧呢。”

&ep;&ep;“不多时便病愈……那便是所损的元气并不多。”织萝与玄咫交换了一个眼神,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元阙,麻烦你去带我们去看看你那位病愈的同窗如何?”

&ep;&ep;元阙克制地摇了摇头,“陈兄脾气有些古怪,又最讨厌人家讨论他生病之事……还是不要了,又不是他一人病倒,旁人不能问么?”

&ep;&ep;从认识以来,特别是到了千结坊之后,元阙几乎是没拒绝过织萝什么要求的,无理的便罢,何况织萝眼下说的这事又不是胡搅蛮缠,元阙还找了借口回绝,大约是……真有些不快。

&ep;&ep;一时两人都没说话,玄咫察觉有些不对,想说什么来缓和一下,却不知道有何好说。

&ep;&ep;但事实证明,有时候缓解尴尬的最佳方式,还真就是连镜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能一下找准。他疑惑地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妥一般,愣愣地道:“所以……当真不是来秋游的?这么好的地方,可惜了。”

&ep;&ep;众人:“……”

&ep;&ep;然而接下来,连镜又忽然说了句出人意料的话:“不过这地方也的确没什么好看的,因为确实古怪,尤其是后山的湖……元兄,你在这儿读书,没事还是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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