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于是又被织萝提着耳朵一顿数落:“你看看你这书读的,什么样子?再有两月不到就是秋闱,不去书院里临阵磨枪,你这次就等着继续落第吧!”
&ep;&ep;咦,竟然有朝一日会被逼着去书院,早知如此,就不找这么麻烦的借口了。
&ep;&ep;元阙讪讪地笑道:“只是不想……浪费姑娘的银子。”
&ep;&ep;“那你就好好学啊。”织萝宽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瞧你画还算画得不错,多练一练,能考入画院也是不错的。走了。”
&ep;&ep;织萝一面往外走,身上便随着她的步子发生着变化——整个人先是渐渐褪去了颜色,只剩了红线勾勒的轮廓,然后这个只有轮廓的人先是身高凭空拔高了半尺,然后身上衣袍的样式从女式襦裙变作男子的学士服,长发整齐地绾起,又裹上幞头,最后五官也有了细微的调整。待一切都变化完毕之后,那个以红线为轮廓的人才又慢慢生出血肉,与身旁之人看起来一般无二。
&ep;&ep;变作男身的织萝摸了摸自己的面皮,笑道:“你看,给我画出来的假相还挺好的。”
&ep;&ep;乍一看的确是个英俊的男子,不过仔细一看,长相与织萝自己还是十分相似的,若让不明内里真相的人来看,还以为织萝有个同胞的兄弟。
&ep;&ep;这倒是真的出自元阙之手——头一日织萝也懒得出来守着外头的生意,只管吧自己闷在屋里,也不知是在捣鼓什么,连午饭的时候元阙做了她喜欢的龙井虾仁也不曾将她请出来,元阙忍不住进去看个真切,才发现原来织萝是躲在里头画画。织萝这般心灵手巧的人,却实在没有画技上的天赋,废了也不知多少纸,却始终描不出个人形。元阙问明白后,要过她手里的画笔,三两下便画出一个男子的形象,竟有七八分像织萝。
&ep;&ep;织萝大喜,一弹指挥出一道红线,沿着元阙的白描笔迹,用红线勾勒出个形状,然后浮了起来,又套在了织萝自己身上,她便成了男身。
&ep;&ep;元阙当时还问她,为何要做出个男身,织萝说是为了出门方便,毕竟书院也不许女子随意出入,还是不要讨人嫌的好。
&ep;&ep;书院?什么书院?元阙有点懵。
&ep;&ep;织萝笑着告诉他,城西的桐山书院今日在广招学生,束脩还十分便宜,便做主给元阙报了名,第二日便送他上山去。
&ep;&ep;听到这话的下一刻,元阙是万分悔恨帮了织萝这一个“大忙”,不过看到她如今用着自己画出来的“人身”四处行走,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熨帖。
&ep;&ep;出门的时候,恰好还撞见了对门的连镜,寒暄两句才知道他这么早起来是因着店里新进了一批玉镯子准备接手。听闻元阙要去书院上学,连镜还有些惊讶。
&ep;&ep;但连镜的关注点一向有些异于常人,他所关心的才不是一个店的主人为何会主动掏银子送自己的伙计还是卖身的伙计去读书,而是他所去的书院。“前些日子听一个陪着夫人来买发钗的人提起,他就是桐山书院下来的,正要找另一家书院去求学呢。”
&ep;&ep;“哦?都要秋闱了,这时候换书院只怕有些不妥,难道他是想找个门路更好的?”织萝倒是颇有兴趣地打听。
&ep;&ep;连镜摆手道:“不是的。他说桐山书院有古怪,不能长待。”
&ep;&ep;元阙听了这话,伸长脖子问道:“什么古怪?”
&ep;&ep;“听那个人讲,桐山书院就像是撞邪了一样,一到春闱秋闱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书生陆续病倒,找大夫来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奇的是,这些病了的书生,有的自己在床上躺两天,就莫名其妙地自己好了,有的却是一病不起,怎么治都没用。”连镜凭着记忆描述道。
&ep;&ep;织萝仔细想了想,“若是真如他所说,这倒是个大事,怎么没听说过?”
&ep;&ep;连镜摆手道:“只此一家,又只是在春闱和秋闱发病,找人来查看也不是什么瘟疫,不会传染,所以也多半只当是那些书生考前有些想不开,自己把自己愁出病了。”
&ep;&ep;“就算是自己愁出病,那也是一件大事,毕竟那么多书生在,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的。”
&ep;&ep;“也就近两年的事,可能是还没被声张开吧。”连镜摊手道。
&ep;&ep;织萝抿嘴一笑,“好的,我们知道了,多谢连镜公子了。元阙,时间也不早了,造门赶紧出门吧。”
&ep;&ep;元阙露出一脸不可置信,“姑娘,都说了那是个不祥之地了……您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ep;&ep;“读书而已,还是我掏银子,难道还要请个先生回来测测风水再请你大少爷动身前去么?”织萝凉凉地扫了他一眼,“你自己就是个道士,怕什么古怪啊!”
&ep;&ep;“……”怎么这种时候就想起我是个道士了?道士可以不去书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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