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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山深处,草木莽榛肆意生长,完不同于函谷关以东山峰的阴雨连绵,横柯蔽日;石鼓山呈现的却是一片晴空万里,开阔无垠景象。

高低起伏的蟒川绵延数里,如一道关隘般横盘座落,依惜可见各种野兽走禽遍布其中,初春的勃勃生机在此展露无遗。

满宠领着刘安和两个侍卫伫立在山角盘旋处,纵目眺望山下渺茫物象:“焕章,好山好水,倒是个极佳的埋骨养老之所,不料竟被白波军糟糕了。”

刘安笑笑,习惯性摸摸后脑勺:“伯宁也太晦气了,好好地说什么埋骨死亡,不吉利,实在不吉利。”

他这憨厚的话一出口,满宠和其余两个侍卫相视大笑,良久满宠调转话锋正色道:“主公让某依计行事,必要之时可以通权达变,诸位务必听某指挥,不求滔天大功,但求无过!”

刘安等人换了表情,恭敬道:“我等怎敢不效死力!以报主公知遇之恩!”

满宠听此点点头,刘家侍卫忠诚毫不怀疑,做为世家贵族,满宠深刻明白这些从小就被灌输忠义思想的侍卫有多可靠。

刘晔既然把他们交给自己,尤其是武力超群的刘安也护卫左右,足以看出刘晔对这石鼓山势在必得的态度。

收拾好心情,满宠弯腰下马,举起长剑劈向山崖陵角处,一阵火花四溅,满宠用食指沾起剑刃上沾染的些许石屑,缓缓送入口中。

嘴里苦涩异常,满宠脸上神色逐渐凝重,开始仔细打量起身旁的石壁,小心从马背上的书箱里取出一块由锦绣缠绕的包裏,包裏呈长方形块壮,被上好蜀锦紧紧护住。

满宠舒了一口气,小心的打开锦布,露出本由细腻白玉制成的革书,革书不过尺长却泛着寒芒,封面由正楷刻成的大字早已模糊,隐约可见指大的几个大字:“刘氏水经注”字迹凌人使人无法直视。

满宠谨慎的看着书中的内容,从刘安那里接过刻刀,认真的篆刻起来。革书分明有指厚,是由许多薄如蝉翼般的书页组成,除了前面几张外,其余部分粘在一起无法掀开。

这是刘晔临行前特意交给满宠的,反复嘱咐他要记述好沿途所见所闻,尽管不解其意,但满宠还挺喜欢这份工作,写写画画是他的长项,倒也不觉得枯燥乏味。

简单勾勒出笔迹轮廓后满宠方才放下刻刀,发觉天已有了几分暮色。看来今天应该是找不到那伙白波贼了,满宠心里盘算片刻,沉稳出声道:“诸位,如今天色将近昏暗,不如早早寻找落脚处,以免遭遇虎熊袭扰。”

春天的熊瞎子忍饥挨饿一个冬天,正是疯狂觅食狩猎的时刻,假若他们一群人倒霉遇上,没有连弩护身的满宠自忖不是对手,爱伤挂彩是小,耽误了刘晔大事可就罪责深重了。

刘安满不在乎点头,转身调转骏马方向,劈开山崖隧道突起的锐利石条,虎背熊腰的体型充满力量膨胀感。郎声豪爽开口道:“伯宁无须担心,某之职责是护卫左右,自然让伯宁安无误!”

满宠笑而不语,儒雅又不失稳重的回答:“焕章啊焕章,亏刘老太公给你起了焕章这个字号,想让你文运昌盛,若是得知你成了熊罴之士,不知该做何感想。”

几人走了大约一柱香左右,就已经从山路外围来到了中部山腰,遍地的杂草早已经淡出了满宠的视线范围。

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高达百丈的苍天大树,古树枝繁叶茂并在一起挡住了酡红的落霞,整个山谷显的格外昏暗,雾气充斥着周边森林,显得异常飘渺。

满宠难得放松了警觉,熊虎猛禽喜阳厌阴,多盘距于高山向阳处,如今即是山谷的昏暗期,想必那些令人头痛的东西不会出现。

然而就在几人放松之时,迷雾中却隐隐有说话声传来,众人一怔,随即毫不迟疑,翻身利落地躲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那是一个阴冷刺骨的声音,嘴里嘟囔着什么,天子,杨奉之类的话,满宠来了兴趣,通过声音判断对方只有两人,示意跃跃欲试的刘安按耐住,任由对方继续说下去。

第二道声音相对柔和了一些,不过因为距离拉近,所以分毫不差落在满宠耳中。

“那就别废话了,快点离开这里,要知道你我不能在此停留过长时间,如果被其余白波军发现了,就算是韩暹也护不住我俩。

说话的男子脾气开始急躁起来,语气中透着深深的不耐。

“说的也对,杨奉大人让我们劝说韩暹弃暗投明,一起兴兵进攻郭汜二人,可谁能想到李乐胡才这两个杀才不相信我们,还嚷嚷着要杀我们祭奠之前阵亡的兄弟。”

另一人叹口气,完没有预料到前方的危机。满宠听到这,大致梳理好脉络,再结合当前长安局势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这两个家伙是杨奉派来游说白波军反击李郭二人的说客,不过貌似进展不顺,并没有达到目的。

满宠突然想起之前刘晔神秘莫测做出的论断:白波军必然会化解长安乱局,奉迎汉献帝东归洛阳。

当时满宠不以为然,认为凭借这群乌合之众怎么可能攻破重兵把守的潼关,再说他自始至终也不相信白波军中有如此战略目光的能人。

现在看来,他大错特错了,居然忽略杨奉和朝中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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