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当一个个足以让你封候拜相,青云直上的机会摆在你面前时,你会如何做?刘晔的选择是先走一步,再看一步。
所以看着主案上满脸褶子的曹操,饶是刘晔智谋通天,一时间也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方才他刚进中军大帐,便撞到恰好着急外出的曹操,见曹操满面怒色,刘晔识趣地躬身行礼,未曾想曹操一看到是刘晔,瞬间高兴起来,忙招呼刘晔坐下详谈。
东汉讲究君子佩玉,王不离身,刘晔手心攥住温润的玉石,看着帐内怒火中烧的魏种和曹操旁边披盔带甲的夏侯渊,心里暗自腹诽,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夏侯恩那个庸才在曹操面前诋毁自己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抓住什么缺点了。
“子扬啊,军中士卒如何?对于那些将领可否满意?”曹操打破寂静,呵呵一笑,春风和睦的模样然没有刚开始的狰狞。
刘晔闻言猜到曹操心中忌惮的是什么,不动声名道:“明公军纪严明,士卒凶悍勇武,令行禁止,只是将领都是些酒囊饭袋!”
曹操制止住爆跳如雷的魏种:“子扬何出此言?”
瞥眼坐立不安的夏侯恩,刘晔继续说:“晔今早从主家运来美酒千斤犒劳士卒,因而直到点卯结束才姗姗来迟,发觉士卒虽然汗如雨下但却仍保持队形,然而某些将领居于伞盖之下倨傲无力,更有甚者妄图贿赂侍卫!”
夏侯恩嘲讽脸色倏的楞了稍许,等到抬头时,一抹讶异之色一闪而逝。
刘晔这话寓义深刻,既撇清和石浩的关系,又含沙射影报复夏侯恩今早的行为,不可谓不歹毒。
“主公,万不可轻信刘子扬的话,恩怎么会……”夏侯恩额头冒出冷汗,正因为他是曹操的亲族,所以才明白曹操的狠辣,碍于颜面,曹操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
“妙才拖出去,军法外置!”
曹操看也不看求饶的夏侯恩,轻咦出声:“子扬,那贿赂侍卫的将领何种装扮,不妨说与李典将军,稍后让曼城依照法令惩戒。”
刘晔心中一紧,不假思索道:“那将领尉官打扮,年纪颇大,只是眼额处赫然有一条细长的疤痕!当时贿赂侍卫想接近晔,想来也是个心术不正的歹人。”
曹操听此,明显放松下来,豪爽地朗声道:“哈哈!子扬初投我军,便对治军一事献智贡策,不知子扬可有兴趣独领一军,征战沙场!”
“我信你曹吉利还不如信蒋干那张破嘴。”刘晔明白这是曹操新的试探,连忙摆出诚惶诚恐的模样:“明公言重了,晔一介书生平生最惧刀光剑影,怎能沙场征战。”
“子扬文武双,不料惧怕战火,实乃人生一大憾事!”曹操惋惜地叹口气,不知是真遗憾还是假遗憾,倒是刘晔嘴角苦涩异常。
两个大小狐狸虚与委蛇,寒喧一阵后刘晔借着收拾行装起身告辞,直到离开中军大帐,那种茫刺在背的职位才逐渐消失,这次试探更加让打刘晔定主意尽早离开曹营,他是真的受够了这种忍气吞声的日子。
望着刘晔缓慢消失的背影,曹操若有所思,魏种弯腰捡起散落在地的竹简:“恩师,这淮南刘子扬非同小可啊!”
曹操不置可否,悠然坐到床榻上,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子扬,某不负卿,卿也别负我曹某……”
与此同时,北海深山幽谷中。
时值仲春,树叶开始抽芽吐苞,满山的枫叶也繁茂生长,增添了许多生机。
无数面带饥色的流民正聚集在山间较为平坦的谷地里,扶老携幼,各种茅草黄泥盖建的房屋胡乱分布,偶尔有持朴刀的大汉来回巡游。
中心处偌大的庭院里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吼声中透着无奈和愤恨:“什么,卞喜那个废物战败了!那小姐呢?”
宽阔的院子中,此刻正密密麻麻的围着数十个人,个个凶神恶煞,都是一身流寇的穿着打扮,额头上系着鲜目的黄色头巾。
人群里面一个身材魁梧的黑甲将领站着,脸色有愤怒,但最多的却是痛苦。
他的名字叫做管亥,是汉末声名远播的黄巾巨寇。北海黄巾在张角手中是无坚不摧的利剑,因为张角是黄巾军的灵魂,可颖川之战后黄巾就一蹶不振,传到他的手里已经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除了山沟上里半死不活的十几万人外。
整个北海黄巾这么多人没有了任何的收入来源,哀嚎遍野,黄巾在北海的地位也一日不如一日,连孔融那个酸儒都敢蹦哒。
管亥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要是在数年前,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时候的黄巾军是无比强大的存在,就算是在整个东汉那也是翻云覆雨的势力。
怪就怪自己的实力太低,无法重振天公将军当年的盛况不说,现在青州之战连天公将军的女儿都死活不知,这让他有何面目立于军中。
双膝着地答话的黄巾,二十来岁的年纪,模样看起来也算俊朗,身高七尺左右的样子,体格不算健硕但也算结实。虽然身份不高,但眉宇间的沉稳却不难看出他的非同凡响。
“廖化听令,立即带一队人赶赴东郡探听小姐消息,如若有失,提头来见!”
管亥揉揉额头,仿佛用尽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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