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开采金矿这件事,宋真只是私下透露了几个富商,他们有的反对,有的犹豫,支持的甚少。
可是宋真就是一个不撞到南墙不回头的人,这朝廷将前任知州私自开采的金矿收回,如今都这么久了,肯定要处理这片金矿。
按照以往的管理,这个金矿肯定不会朝廷自己开采,那样子费时还不讨好,滋生的贪污腐败更是后患无穷。
但是民间开采多花,油水太大,这各方面取舍都很困难。
可是宋真的想法就不一样了,她不会一家独秀,她要拉所有人进来,有钱大家一起赚,有祸谁也跑不了。
这样子互相监督,分足鼎立,又不会让朝中有人担心。
毕竟,再多的财富,瓜分的人多了,便不会那么让人眼馋。
更主要的是,那些富商背后,站着朝中各派势力。
只要把他们都拉进来,这个金矿就不会出事。
但是宋家这一股还是什么危险,要是出了歹念,有人想要侵占宋家这份,如今她无权无势根本保不住这么偌大的财富。
思来想去,宋真还是放不下这么大的商机。
既然坐拥不住这么大的财富,不如退耕还林。
宋真将金矿所得,部投入到整个益州乃至剑南道的水利建设。
一分不取,既然也没人惦记。
可是修哪里,都是她做主,这自然是跟着自己的银钱挪动。
仅仅一年多的时间,宋家女公子的名号,便响彻整个剑南道。
不过比起宋霭,宋真还是觉得自己小打小闹。
她顺着自己造的河道,沿岸铺设商路,将附近的地皮商铺的售价吵得非常之高。
又借助金矿之便宜,打造首饰,开了数以百计的金铺。
如今宋母更是担心自己的长女,这么多的家财,太不真切。
宋真也有些担心,她要钱多半为了造势,在众人眼中,她所挣的钱财所部还给了百姓,架桥修路,捐钱施粥,能出银子的地方,就有宋真的身影。
树大招风,如今没有能力拥有,不如花的开心。
反正如今她有良田万亩,还低租给佃户,躺着也能收银子。
只是阿姐宋霭,将铺子一下子开到长安,让她有些担心。
虽然长安依然不是昔日的帝都,但是里面还居住着不少不愿意南迁的世家大族,勋贵人家。
要是遇上点神仙打架,这摊子可没法收拾。
可是信中,阿姐却很是笃定,对她的生意伙伴赞不绝口。
可是,那人宋真还几次提出来,让阿姐带她见上一见,其实就是为了给阿姐掌掌眼,别错信了小人。
可惜,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根本见不到。
没办反,宋真只好私下里多加留意。
临近年关,本来开心等着阿姐宋霭回来。
没想到,先是被徐家一纸退婚书打破了原本的幸福美满。
宋母在屋子里哭个不停,外面叶爷爷拿着一把半人多高的大砍刀在磨刀石挥洒汗水。
宋真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撑着脑袋,发呆。
这件事有些突然,她只知道不久前,这徐家的公子才重了举人,自家里因为守丧的缘故,并没有上门道喜,但还是依照习俗给徐家送去丰厚的贺礼。
那是也没听说,这徐家有退婚的打算,怎么一下子怎么突然的提出来,就是宋真也有些措手不及。
她原本打算的就是,阿姐宋霭有一门亲事,能安居乐业,还能照顾宋母,那么她就能更好的,无所牵挂的做她应该的做的事。
可是这徐家这一出退婚,打乱了宋真所有的计划。
清风跑了回来,面上愁眉不展。
宋真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在没有更糟糕的时候了。”
清风犹豫了一下,然后道,“徐姐的那位公子此次中举名次靠前,又得先生看重,传言春闱得中有望。”
“有个官老爷看上了,想拉回去做女婿。徐家的夫人没多想就答应了。”
宋真呵呵两声,“原来是攀上高枝,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又见清风欲言又止的模样,宋真蹙眉道,“还有什么,一通说了出来。那伙人都要蹬鼻子上面,踩着咱们家大姑娘上位了。给他们留什么面子。”
“他们、他们说,若是以前大姑娘们静坐闺阁,他们也不会退婚,那起码也是个读书人家的姑娘,虽是没有官家女子贵气,好歹也是知书达理。如今好好的读书人家的闺女不做,硬生生的沾了铜臭之气,他们徐家万般不会娶浑身商人做派的女子。”
宋真的拳头“咯吱”作响,叶爷爷那里磨得虎虎生威。
“欺人太甚!”
宋真站了起来,“想当初那姓徐的小子,还是父亲起的蒙,如今倒好了,一点廉耻都没了!”
“这子曰圣人训的,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不就是个举人,以后就是中了,也是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如今还没中就摆起架子来了,还以为我们宋家女儿好欺负,愿意嫁给他们家似的。”
“退婚?哼!想得美!要退也是咱们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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