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韩女在笑:“泰和神识的味道十分美味,庞大又悲伤,多亏了他,我顺利成魔了。无双,你的神识是什么味道?你一定可以让我顺利渡过人劫的吧?”
&ep;&ep;幻觉,这一切都是幻觉,这里是韩女刺绣图中的小千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韩女为所欲为,无所顾忌。她将她困在其中,而不是直接杀掉,这是在擅自玩弄人心,摧残她的意志,像猫捉耗子,捉住了先玩弄羞辱一番,她不可以回应。
&ep;&ep;谭音盘腿坐在地上,合上了双眼,波动的神力被她压缩团聚在胸口,她封闭了四识,只留下眼睛,细细观察这座没有边际的小千世界,试图找出破绽。
&ep;&ep;“泰和好可怜啊,无双。”即便封闭了听觉,韩女讥诮的声音却依然可以毫无阻挡的进入她内心深处,“擅自情动,擅自怀疑,又擅自怀恨在心,我都看不下去了呢,来,我让你看看泰和的真相。”
&ep;&ep;眼前景象再度转换,那是韩女成神不久的时候,谭音经常做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拿去给他俩玩赏,那天,她做的是会跳舞唱歌的小木头人。
&ep;&ep;她已经记不得是为了什么小事,惹得泰和不太愉快,连着好几天都摆脸色,她活了那么久,对男人却一点也不了解,或许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这样喜怒无常吧?
&ep;&ep;她想让泰和笑一笑,便挖空心思,做了几只小木头人,那时候还不会裁衣,拜托韩女做了十几件小衣服,像模像样地给它们穿上,韩女一面替它们穿,一面笑:“你的古怪心眼真多,这些是专门为了泰和做的?”
&ep;&ep;谭音那时候没有回答,她并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她做东西,总是兴之所至一蹴而成,或许是为了一个奇思妙想,或许是为了一些日常生活的便利,为了某个人开心去做东西,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ep;&ep;泰和在天河畔发呆,直到那群小木头人走到脚边了,他还一无所觉。
&ep;&ep;木头人们转着圈儿开始拍手唱歌,尖利笨拙的声音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谭音躲在树后,笑得直打跌。像是发觉这群木头人十分有趣,泰和蹲下去,轻轻捻起一只小木头人的摇摇欲坠的帽子,它的手脚还在划动,嘴里还在唱着古老而简朴的歌谣。
&ep;&ep;谭音从树后跑出去,慌慌张张地阻止他的恶行:“不可以这样!会弄坏的!”
&ep;&ep;泰和捏着木头人,神色古怪地看着她,像是想笑,又像板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你做的?”
&ep;&ep;谭音有点慌:“是、是啊,你喜欢么?”
&ep;&ep;他“嗯”了一声,拉长的鼻音,未置可否,低头看着手里乱动的木头人,把它那顶可笑的帽子扶正,又过了一会儿,他低声问:“为我做的?”
&ep;&ep;谭音点了点头,他表情很怪,她从没见过,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她难免忐忑。
&ep;&ep;泰和的眼睛里像是突然落了一颗星,她曾经看不懂的眼神,又明亮,又欢快,好像整个灵魂都被点燃了,不是灼烧的痛楚,而是至上的欢愉。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这样的眼神,是爱意。
&ep;&ep;“我喜欢。”泰和大笑,将木头人抛起,又接住,快活得像个小孩子,“真有趣。”
&ep;&ep;谭音盘腿坐在地上,她像个无声无形的旁观者,沉默地看着这段古老的往事,没有办法逃避,她的身体虽然稳若磐石,内心却仿佛在被沸油淋湿。她从来也没有明白过泰和的感情,一丝一毫也没有明白过。
&ep;&ep;眼前的人还在说话:“为我做的,那就是我的了,以后不许给别人做。”
&ep;&ep;为什么她会不懂?
&ep;&ep;天色渐渐暗下来,谭音早已回自己的宫殿内钻研她的工匠技巧了,泰和从天河畔缓缓往回走,忽然,韩女出现在对面,她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路走,一路沉吟,走到泰和面前才惊觉,急忙笑着问好。
&ep;&ep;泰和笑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ep;&ep;韩女笑得温婉:“咦?你没与无双他们一起么?”
&ep;&ep;泰和讶异:“一起什么?”
&ep;&ep;像是发觉自己失言了,韩女摇摇头:“没什么,我先告退了。”
&ep;&ep;泰和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转头再往她来的方向望去,那里应该是神鸟台,往常神君神女们聚会笑谈的地方。他犹豫片刻,终于绕过泰和殿,快步向前行去,快至神鸟台的时候,忽见台上明珠璀璨,笑语晏晏,十几个神君神女正在台上相聚。
&ep;&ep;台正中,许多小小木头人穿着衣服像模像样地在跳舞唱歌,谭音正被一群神君围着,面带笑意。
&ep;&ep;“这些小东西怪有趣的,亏你做的出来。”神君们与她相谈甚欢,神态亲密。
&ep;&ep;泰和独自站了一会儿,衣袂忽然一闪,他转身又回去了,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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