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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前朝建元十年,京都国子监始建,初称为北平郡学,后经太祖改名为国子监。经三百十一余年依旧长胜不衰,虽无前朝那般入监学生,不必参加科举便可去地方任职,但是国子监依旧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
&ep;&ep;国子监极盛之时,规模宏大,延袤十里,灯火相辉,盛况空前,海内外使者争相请之入内,莫不以入监为荣,而今日虽然略显势弱,但任何人都不会对入监之人小视之。
&ep;&ep;家事国事天下事,自然是这些国子监学生们关心的对象,更别说牵涉到天下读书人晋身的科举了。
&ep;&ep;“听说礼部尚书上了道折子,言,户部给事中所奏三人皆不在程公取中之列,其中一人还是礼部尚书取的。”
&ep;&ep;“若是程公将试题贩以私利,怎三人无一人被他取中?”
&ep;&ep;“莫不若是障眼法?程公私泄试题,可那三人文才不堪?以至不被取用?”
&ep;&ep;“其中一人被礼部尚书所取,文才不说其他,应当不到不堪的地步。”
&ep;&ep;“既然程公并未徇私,蝇营狗苟之人为何说程公私泄试题!”“怕是朝中有人暗中谋划……”
&ep;&ep;……
&ep;&ep;虽只有几日,此番言论却在国子监,贡院之类的地方传之甚广。人人言之程公,多有惋惜,叹朝政奸人当道,令清正之人折腰,世道如此,为之奈何?
&ep;&ep;便是茶坊画楼也有闲言传出,只是他们没有那些读书人议论的理直气壮,偶尔谈论此事,便以眼神会意,接着便谈起昔日名士屡遭贬谪的事情,言语间竟有将程敏振与东坡居士,于谦于公类比之事。
&ep;&ep;“荒唐!真是荒唐!”吏部左侍郎张彩大气,“且不说此次便是程敏振冤枉,他也有失察之罪,而今之人却将他与于公类比,莫不是说朝廷昏庸,竟然使忠臣受难!”
&ep;&ep;员外郎曾明道:“大人即知此事,可知阁老们的态度?”
&ep;&ep;张彩一听闻这话,脸上愤怒的表情便收了下去道:“曾明,你我有同乡之谊,有朋友之义,便是在这吏部,你我也相处得宜,在此,我奉劝一句,不要在这次弊案中掺和,帮了程敏振说话,便是某些人中的眼中钉,贬低程敏振便会被一伙人缠上,若想清净度日,便不要去管这些事了……”
&ep;&ep;张彩见曾明点头称是,心下暗道:谁让程敏振支持开海禁,终究惹了祸事上身,这海是这么好开的吗?
&ep;&ep;这是在杀鸡儆猴啊……
&ep;&ep;张彩在叮嘱自己的属官,林墨也在和苏长风说话,只是这被训斥的人,确是高高在上的林墨。
&ep;&ep;苏长风看着眼前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林墨,一副心虚认错的样子,心下不经好笑起来,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这样子跟他小时候逃了功课时候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ep;&ep;“陛下,张宗去国子监散步谣言一事?可应该治他个诽谤朝廷之罪?”说道这里苏长风看着原本表情严肃的林墨有些无措,眸光直闪,一副子心虚的表现。
&ep;&ep;国子监历来是朝廷培养人才之地,虽如今有败落之相,但是朝廷依旧很重视国子监。天子脚下,圣人门生,居然在此地散步起谣言来,若不是苏长风见不对,急急查了过来,便是自己还不清楚这幕后之人竟是这天下之主呢。
&ep;&ep;听到这话,林墨转头看着铺满地面的地毯,一副老老实实挨训的样子。只是苏长风分明看见他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转来转去,分明是在想说辞,苏长风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林墨,心下暗道,陛下如此大才之人,偏偏爱做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举动,当真让人费思。
&ep;&ep;林墨将转过来的头偏了回来,然后问道:“朕请问,朕让张宗所言,可都是礼部尚书查实的?”
&ep;&ep;“这……”苏长风还未说话,林墨便接着说下去了。
&ep;&ep;“所涉举子三人皆不是程敏振取中!然否?三人有二人未进其榜,便是进榜之人也是程敏振属官所取,然否?”林墨拉长了尾音,原本低下的头也昂了起来,显得分外得意。
&ep;&ep;听到林墨这话,苏长风真想直接敲上了林墨得意的小脑袋。“然,陛下说的是!”
&ep;&ep;但是苏长风仍然说道:“陛下所说虽然属实,但是陛下只将此弊案之中所有对程敏振有利的东西全部都散步出去,却没说,那举子中有两人曾经去拜访过程敏振,也没说那举子书童曾去买题?如此有失偏颇!”
&ep;&ep;林墨抬头一笑,见苏长风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便道:“朕想留下程公和那三个举子。”
&ep;&ep;苏长风道:“便是陛下想助他们脱困,在国子监散布谣言也是着实不妥。”
&ep;&ep;见林墨低头一副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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