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没料到林家满门如此刚烈,宁愿死也不愿意说出阡陌琉璃锁的拼接方法。我们总共五人为了这件贡品,都豁出去了一切,伪装诈死,抛弃身份,不想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林家人宁死也不说,我同伴当中几个暴烈的性子在一怒之下,将宁家满门灭口。”
&ep;&ep;“那你们怎么不分开来逃走?偏偏要一起聚到东淄县,而且在东淄县一呆就是七年。林家既已灭口,那仇虎母子又是如何活在世上的?”柳英逸说出自己的怀疑。
&ep;&ep;事到如今,严孟姜已经变成了案板上的死鱼,是不太可能逃脱惩罚的。
&ep;&ep;所以,他对以往的犯罪经历也是供认不讳:“案发之后,为了逃脱惩罚,我们只得分开逃走,而离于蓝县最近的东淄县便成为最好的选择。我因为身体不好,不想逃得太远,便来到了东淄县,顶下了一个豆腐铺,还学会了做豆腐的手艺。其他几人之所来到东淄县,也是因为我。”
&ep;&ep;“当年我因心中有愧,在林家被灭门之后,到义庄拜祭过他们。没想到那一晚,我发现本应该死掉的林家二媳居然还有一口气,便连夜把人救走。没想到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了,他们便紧随我跟到东淄县,虽然这些年他们从我嘴里面问不到什么,但他们依旧有这个怀疑。”
&ep;&ep;“因为在东淄县生活了七年,这七年的时间都没有破解阡陌琉璃锁的秘密?也没有发现在这里生活的林家母子?”柳英逸皱眉问道。
&ep;&ep;这也是水晴香最不理解的地方,灭人全家的凶手和受害人在同一个镇子上生活了七年,彼此居然都没有遇见,还真是少见。
&ep;&ep;严孟姜看了柳英逸一眼,轻哼一声,“当年林家的手艺空前绝后,林家做出的阡陌琉璃锁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怎么会如此轻易被人破解。除非天赋异禀,就算一辈子也不可能把他拼成原本的模样。”
&ep;&ep;“救出林氏的时候,她还受着重伤,后来请了大夫医治,又发现她怀了身孕。我知道官府和其他六人会拼尽全力找寻他们母子,只得花了重金收买大夫连夜送他们母子离开,孩子生下来之后,林氏又悄悄回到林宅,住了一阵子。只是最近这一年,我在郊外为他们建了一个木屋,才把他们接过来。”
&ep;&ep;这便解开了柳英逸和水晴香心中的迷惑,也得以解释他们为什么能安危无恙的在东淄县呆这么久。
&ep;&ep;“你们既然相安无事,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替林家复仇?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也是害林家灭门的凶手之一。”
&ep;&ep;严孟姜的脸色煞白,脸上的表情漠然,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和想法:“我欠林家许多,幸好林家母子并不记恨我,林氏给儿子改名叫‘仇虎’,就是为了让他记得林家当年的仇。我知道,当年事情不会就这样轻易结束,若是其他几人知道他们母子两个还活着,也一定会拼尽全力追杀他们母子。与其等到那天来临,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ep;&ep;柳英逸听着严孟姜说着自己的犯罪经历,旁边的典史一直埋头作着笔录,这个案子也算是曲折离奇,所以典史大人作起记录也是一点儿不敢马虎。
&ep;&ep;“孟姜,说说你杀害张屠夫、钱夫子、老鸨子,还有云道长的经过?”柳英逸终于问到了审判时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ep;&ep;提到这个问题时,孟姜并没有半分的懊悔和难过,仿佛杀了自己当年的几个同伴,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ep;&ep;“张屠夫是几人之中胆子最小的,也是最好对付的。本来我没想过第一个杀他,只是那天他无意中发现在郊外玩耍的虎子,和当年林家的当家长得很像,便跑来问我。那天夜里,我独自来到张屠夫家,趁他不备杀了他。”
&ep;&ep;“至于钱夫子,那就更好办了。此人生性好酒好色,当初之所以愿意留在东淄县,多半是因为他中意的女人在怡春院做妈妈。那天我骗他老鸨子约他在夫子庙里相会,好色心重的他当晚赴约。本来他武艺胜于我,但没想到我会偷袭他,最后还是死在我的手中。”
&ep;&ep;“张屠夫和钱夫子死后,云道人和怡春院的老鸨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有些怀疑是当年的林家来寻仇。老鸨子原本想带着金银细软逃走,她一直钟情于云道长,却没想到云道长只是图她的财,根本没有想过跟他一块走。”
&ep;&ep;“事发那天,他偷偷找我试探一番,我骗他已经找到了拼好阡陌琉璃锁的方法,只要凑齐老鸨子的那一块,就可以大功告成,到时候可以跟他平分。云道人这些年早就厌烦了这个女人,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离开她,我提出要他把那个女人引到郊外的小树林,他立刻答应了,然后我们里应外合找了那个女人,报了当年的血海之仇。”
&ep;&ep;“你同他一块杀了老鸨子,那杀云道人的时候他没有提防你吗?”柳英逸指出案件中的漏洞。
&ep;&ep;孟姜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的说:“老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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