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苏辞当然记得,奚县令的儿子做了不少事,先是糟蹋农女,后嫉妒同窗将人关进牢里。那农女的孩子为报仇,向桃楚借取力量,想要杀死奚县令一家,之后奚县令的儿子陷害同窗之事也被揭穿,结局不痛不痒就是了。
&ep;&ep;陆子怡道:“是前阵子传来的消息,他们一家暴毙了,死相可惨了,听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ep;&ep;苏辞惊讶地道:“真的?”
&ep;&ep;陆子怡道:“反正暴毙肯定是真的,已经派了新县令过去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来找你,其实为的是一件事,这孩子想跟着你。她去求了殿下,说要见你。”
&ep;&ep;苏辞惊讶地看向金满,道:“跟着我做什么?”
&ep;&ep;金满理直气壮地道:“因为你是朝歌城里第二厉害的人啊!”
&ep;&ep;在金满的眼中,无悲最厉害的是国主,第二厉害的自然就是皇后。
&ep;&ep;苏辞道:“对了,绿珠楼里的女人都怎么样了?”
&ep;&ep;苏辞不问还好,一问,陆子怡和金满都皱起了眉。
&ep;&ep;绿珠楼被官府查封,绿珠楼的主人,以及涉事官员都受到处罚,但如何处置绿珠楼的女人成了难题。
&ep;&ep;最简单的办法自然是遣散她们,但有不少女人因畏惧众人的目光和流言蜚语,而不敢回家去,即使她们是受害者,但家里人,或是街坊邻居可不这么认为,说不定认为她们已经失去贞洁,让家里蒙羞,还要再把她们卖了。
&ep;&ep;但不回家,又能去哪里?她们在绿珠楼学会的只有如何服侍男人,如何让男人开心。她们没有手艺,不知该怎么养活自己,甚至还有些人觉得绿珠楼挺好,不该关闭的呢。
&ep;&ep;大理寺那边可不管绿珠楼的女人怎么想,他们只要完成查出绿珠楼的主人,揪出涉事官员就行了。
&ep;&ep;许家已经在想办法,但绿珠楼的女人有上百人,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ep;&ep;其中还发生了一些事。
&ep;&ep;绿珠楼有个名叫夏南的女人。她是被丈夫卖进绿珠楼的,当绿珠楼被查封,她一纸状书,将丈夫告到了衙门。
&ep;&ep;当朝律法,下告上者杖二十,其中夫在妻之上,父在子之上,官在民之上。
&ep;&ep;夏南硬生生受了二十杖,几乎去了一条命,那狗男人不过是被罚了些钱。
&ep;&ep;还是有人出面,狗男人才得了重判。
&ep;&ep;拐卖和卖妻,根本就是一件事,但因为成了妻,刑罚立刻变得不痛不痒。
&ep;&ep;不止如此,无悲保留了赎刑,即用钱赎罪。此次涉事官员,除了建造绿珠楼的礼部司令史,以及绿珠楼的打手,凡是能用钱赎罪的,都这么做了。
&ep;&ep;至于被贬职撤职的,他们做错了事,却依然有上升的机会,依然是官老爷,依然有害人的机会。
&ep;&ep;朝廷明知如此,还是留着他们。
&ep;&ep;“姐姐,我知道的,律法并不公平,若受害人是女人,那律法便会偏向男人,因为写律法的人是男人,若受害人是穷人,那律法便会偏向富人,因为写律法的是富人,若受害人是平民,那律法便会偏向官身,因为写律法的是朝廷。即使真有这么一部绝对公平的律法,依然不会被绝对公平的执行,因为执行者是男人、富人、朝廷,”金满愤愤不平,本来她被救了出来,娘爹喜不自胜,但立马要将她带回老家去,省得被人议论,金满打小就有主意,宁死不肯跟娘爹去乡下,“为什么执行律法者、书写律法者不能是女人呢?”
&ep;&ep;苏辞讶然,她没有想到金满年纪不大,说的话却振聋发聩,让人羞愧不已。
&ep;&ep;谁说不是呢?
&ep;&ep;……
&ep;&ep;苏辞送走了陆子怡,留下了金满。
&ep;&ep;姜晴回来的时候,朝歌城正好入夜。
&ep;&ep;姜晴住在长安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ep;&ep;除了早朝和大臣议事,姜晴是在长安街批阅奏章。
&ep;&ep;苏辞一进门,就听到教习嬷嬷恨铁不成钢似的,严厉地说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听话的家人子,即使是未来皇后,也不该如此肆意妄为,而应该稳重端庄,为天下女子做好表率。
&ep;&ep;姜晴一开始还听着,看见苏辞进屋后,便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ep;&ep;教习嬷嬷说到一半,意识到什么,倏地住了口。
&ep;&ep;姜晴笑道:“吃过饭了么?”
&ep;&ep;苏辞道:“没有,等你呢,今天回来这么晚?”
&ep;&ep;教习嬷嬷默默退到一旁。
&ep;&ep;宫女们将饭菜一一端上了桌。
&ep;&ep;姜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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