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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这一整日除了上午陈怀叫人把那个犯了军法的副将交给了江生岭外,他一直待在书房里,未曾出府,也没用过膳。

&ep;&ep;那副将的惨样纪盈是见识了,手脚废掉算轻的,看那神智才是彻底废掉了,如同干枯的老木,空洞颓丧,碰一下都得掉木屑。

&ep;&ep;将这具老木松绑带下来时,陈怀还亲手去给他解开了绳索,把那老木吓得抖抖索索的。

&ep;&ep;“你废了我母亲的四根手指和一条腿,如今我也没多伤你一分一毫,”陈怀用极低的声音对那人说着,“位高者便可妄为,你教我的,如今我也教你一次。”

&ep;&ep;他平和得像是唠家常,那老木喃喃道:“你真不怕我家报复吗?”

&ep;&ep;“你爹年老,生出你们一窝废物,我等着你报复,就怕你没这个本事,”陈怀走远了些,对江生岭颔首,“带走吧。”

&ep;&ep;纪盈一天在他书房门前探了五次头,陈怀放下地图看着窗口一闪而过的人影叹:“夫人究竟何事?”

&ep;&ep;“你……不饿吗?”

&ep;&ep;“夫人的午膳安排了酒糟酒酿一席菜,还管我的肚子呢。行军打仗,饿惯了,还忍得了。怎么,夫人是要来告诉我,晚膳也要如此吗?”他说着说着,倒觉得有些好笑,并不生气,却听到她转身走了。

&ep;&ep;安越平现在压在陈怀部下的营里,若想顺利把人接出来,就得有他的令牌,他营中的人才会认。

&ep;&ep;纪盈还以为江生岭想出个什么聪明办法,最后也不过是偷鸡摸狗。

&ep;&ep;她回到自己院中的时候,才看到席连正坐在庭中的石凳上喝茶,喜雁则坐在一侧写着字。

&ep;&ep;“这一笔拉长些更好看。”席连喝了口热茶指着喜雁刚写的那一笔说着。

&ep;&ep;喜雁点头,大冷天的愣是练字练出了一身汗。

&ep;&ep;“你现下肯识字已不易,别太着急。”席连看她的模样笑。

&ep;&ep;“席主簿,你自小是在哪儿学的文啊?我没进府前,家中是供不起读书的,进府后小姐成天不去学堂,我也就没机会去。”喜雁收了练笔的纸说。

&ep;&ep;纪盈倚在柱边,这时候骂她干嘛。

&ep;&ep;席连愣了愣,又如常笑道:“一夜做了个梦,梦里有个白发老翁,在梦里就教我了。”

&ep;&ep;这般奇闻异事在书中或许有人信。

&ep;&ep;给那些世家的人做伴,再不堪也会学点儿琴棋书画,否则难以讨好,席连会那些,大抵也是那时候被迫学的。

&ep;&ep;纪盈看喜雁懵懂点头,忍着没叹气出声,这丫头跟着她这么久还这么好骗。

&ep;&ep;“那将军又是从哪儿学的?他出身也不好,但当年文论武试他都拿了魁首啊。”

&ep;&ep;纪盈忽然来了兴致,却看席连摇了摇头:“不知道。”

&ep;&ep;江生岭已带着那副将先安顿在知府家中,纪盈看了看天色,府中的仆人突然朝她行礼。

&ep;&ep;“沉提案托人找您,东巷酒馆。”

&ep;&ep;沉潇远昨晚跑时还专程同她说,叫她这几日好好把江生岭送走就行,也不必天天去府衙了。

&ep;&ep;又出了事了。

&ep;&ep;陈怀眼看到了晚膳时,纪盈也没个动静,开门时只看到席连和喜雁坐在庭中说笑。

&ep;&ep;他正疑惑,一阵风动,他侧过身,一道飞镖打在他身旁的柱上,连带着一封信。

&ep;&ep;他见状取下,席连凑过来看。

&ep;&ep;“狗官,等着丢脸到姥姥家吧。”席连一字一顿地念,看到陈怀皱了眉。

&ep;&ep;“可能是昨晚的山贼,”席连看着那实在是粗鄙的话语和粗放的字体,“我们故意漏了消息给他们,让他们那个时候下山来找人,却害得他们挨了江生岭的人的打。在他们看来,是你们两个一起布局害了他们山贼,定然是会找你报复的。”

&ep;&ep;一年能收三百封的威吓信,倒也没什么值得多想的。

&ep;&ep;陈怀正扔下,突然转身问:“纪盈呢?”

&ep;&ep;东巷酒馆。

&ep;&ep;三楼的布局,到了顶的一层都是些住客。

&ep;&ep;躺在榻上的时候纪盈想着这山贼做事倒真是仔细啊。

&ep;&ep;她仔细问了那仆人,来请她的人是什么装扮,什么口音。那仆人的描述分明是个熟人,纪盈也便信了几分。

&ep;&ep;她来这酒馆,也是看着沉潇远前脚进去的,自己正跟着进,入了门就出了事。

&ep;&ep;看上去沉潇远来这儿也不是为她,至今她也没看到沉潇远。

&ep;&ep;这什么迷药啊,明明她清醒得很,全身上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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