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软毛的温热在纪盈怀里拱了拱,她渐渐醒转懒怠摸了摸五里的背,身旁已空,特有的浅淡味道却还在。
&ep;&ep;恢复了知觉的身体记着昨晚的酸软,她趴在窗口看着他书房们掩着,大抵在里头。
&ep;&ep;“姑娘,”喜雁听到声响来给纪盈洗漱,看她嘴角暖意看着书房方向,心里一颤揪了她一把,“你可好生劝劝将军吧。”
&ep;&ep;“怎么了?”
&ep;&ep;“今早江统领来过了。”
&ep;&ep;昨夜的事随着这一晚的风算是吹遍了这鸢城,纵然说了是山匪陷害,但传出去多少于名声有碍。
&ep;&ep;江生岭娶过妻,在那年向纪家退亲之后,就迎娶了一个体弱多病却恋他多年的女子,过门一年,她便去世了,他算是鳏居四年。
&ep;&ep;在听到喜雁提起,一早江生岭来,说出“将军若对纪盈不满心生休弃之意,也不必顾虑,我愿续弦,总不会让她难堪”,纪盈漱口的盐水喷了喜雁一脸。
&ep;&ep;他疯了吧。
&ep;&ep;书房里,席连早上是跟江生岭一道来的,这才送走人,清了嗓子七八回才终于开口。
&ep;&ep;“问清了,那用来假扮安越平的人并非我们和山匪杀的,是江生岭的人动的手。”
&ep;&ep;陈怀点点头:“他不是来接安越平入京的,他是来杀安越平的。”
&ep;&ep;送安越平入京的事,沂川府自己便能做到,莫名其妙派人来接,陈怀只能先试探一番,果然江生岭目的并不简单。
&ep;&ep;“可为什么呢……”席连轻叹。
&ep;&ep;纪盈踮着脚叩了叩门,发髻松乱,朝着席连说了声“失礼”,又看向陈怀。
&ep;&ep;他伸出手轻拉她进了屋,她低眸窥着他神色,他轻声问“好些了吗”,她点点头。
&ep;&ep;双手相碰时记起昨晚的灼热,倒生了几分尴尬,互相不敢多看。
&ep;&ep;“哦,我是来送信的,我爹娘写给我的家书,”纪盈拿出一早喜雁交给她的家书,神色严肃了些,“父亲说,大炎国已秘密派人入京求和,此事连京城都无多少人知晓。父亲让你这段时日,多注意边境风声,免得做了不合大局的事,惹麻烦。”
&ep;&ep;看着那家书中所写,席连和陈怀对视一眼,这事恐怕与安越平有关。
&ep;&ep;“多谢岳丈了。”陈怀看向她白净的脸,没忍住抚了抚她脸颊,早上被江生岭激起的怒气也平息下去。
&ep;&ep;席连又咳了两声,今日一看两人之间气氛就不对,他接着道:“昨夜的事……我派人连夜去山上找那山贼审问了,有个奇事,半个月前,各个寨子的匪贼都聚在一块儿,现下都听一个人的调遣。我找人问了相貌,此人为女子,大概是个熟人。”
&ep;&ep;纪盈皱眉:“昨夜带头的的确是个女子。”
&ep;&ep;“她不是山匪,是定远寨城主,安越平的手下,金遥迢。”席连道。
&ep;&ep;安越平在边境多年,修筑城寨无数,这些城寨军民一体,屯田耕作,城主掌城中所有事务大权,所辖之域与平常城池相似。
&ep;&ep;定远寨是关键关隘之一,也是安越平修筑的第一个寨子。
&ep;&ep;“那她……是来救人的。”纪盈想道,也难怪那么讨厌陈怀了……
&ep;&ep;山匪来救人,陈怀所部不攻击山匪,江生岭的人却动了手,最后那被认为是安越平的人惨死……是江生岭动的手。
&ep;&ep;江生岭这个混蛋又在骗她,又在坑她什么。
&ep;&ep;纪盈意识到这层的时候,忽然叫住了陈怀。
&ep;&ep;她思虑哽咽了一阵,深吸一口气。
&ep;&ep;“有件事要告诉将军,江生岭……让我偷你的令牌,他好从军营里接出安越平。”
&ep;&ep;陈怀怔楞着看着她,纪盈顿了顿道:“他……有我一些把柄,传出去难听。”
&ep;&ep;三人都静默了片刻,陈怀从书架上取出一块令牌递给她:“交给他吧。”
&ep;&ep;“啊?”纪盈握着手里头的令牌。
&ep;&ep;“反正安越平也不在军营。”
&ep;&ep;搬到公衙的江生岭觉得舒心了不少,午后陈怀巡视城防去了,纪盈趁机偷了令牌来给他。
&ep;&ep;“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江生岭见她铁青的脸色笑。
&ep;&ep;出门才知道昨晚的事闹的是满城风雨,纪盈最恨她和江生岭牵扯在一起,一路听得恼怒不已。
&ep;&ep;“你早上跟他胡说八道什么?”纪盈撇嘴。
&ep;&ep;“没胡说八道,替你找后路呢,好让你早日脱离苦海。”
&ep;&ep;“你早日滚回京城我才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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