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当她听说自己的道侣发了疯,她要怎么办?
&ep;&ep;萧有辞蓦然掐紧了自己的掌心,那种令人嫌恶作呕的感觉又来了,他从一出生就是一个罪孽,难怪临仙门上的人会说他是天生恶人,他被生下来,就是应该配合萧启天作恶的。
&ep;&ep;他该变得像萧启天一样。
&ep;&ep;像是千万被正道消灭的魔一样,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ep;&ep;师父当年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坚持将他留下?
&ep;&ep;萧有辞努力回想江鹤来的面容,却发现自己年少时太过轻狂,师父出关的时候又少之又少,他竟然找不到合适用来回忆的画面,只有从师兄梦境里看到那些。
&ep;&ep;在梦境里,江鹤来笑得桀骜不羁,摸着他的手说,他是他最好的弟子。
&ep;&ep;他说他把修为传给他,是怕他将来被人欺负。
&ep;&ep;萧有辞眼婕微微颤抖了两下,那是真的吗?只是师兄的梦,还是师父真的是那样想的?
&ep;&ep;你没事吧?旁边传来帝天的声音,萧有辞抬头,却见帝天正担忧地看着他。
&ep;&ep;帝天没有身体,发现萧有辞整个人都在颤抖时,也想上前来扶他一把,可是做不到,只能撑着双手,傻愣愣地围在萧有辞身旁。
&ep;&ep;可这也没有用,萧有辞就算真的倒在地上,他也接不到人,萧有辞的身体会穿过他的手臂,跌倒在地上。
&ep;&ep;他们之间,隔了整整好几千年的时光。
&ep;&ep;魔心虽然从萧有辞心里拿走了,但他还是留下了些偏执的毛病,一回想到那些往事,就像是陷入梦魇一样,整个人会迅速被那种低沉的情绪覆盖,只剩下一双眼睛,用阴兀的目光冷冷瞅着这世界。
&ep;&ep;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把自己从那种状态中拉出来,低声道:我没事。
&ep;&ep;萧有辞顿了一下:我去找师兄,这里应该还有不少线索,你再找找吧。
&ep;&ep;往事对帝天来说,一定是痛苦的,萧有辞也不知道帮他回忆起过去是好是坏,这个选择还是交给帝天自己来做吧。
&ep;&ep;他转身去了竹屋前,江止宴还坐在竹椅上看功法,他的姿态很放松,明媚阳光落在他身上,清俊的容颜总是让人想起光明磊落之类的词语。
&ep;&ep;听着就很亮堂。
&ep;&ep;萧有辞站在旁边不说话,江止宴却注意到了他,放下手里的秘籍,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
&ep;&ep;萧有辞有点不太好,他眼神阴沉地盯着师兄,却又不想说自己怎么了。
&ep;&ep;怎么说?因为刚才回忆起了一点过去,他又开始患得患失地痛恨自己,觉得自己不该活着了吗?他们给了他那么多,他怎么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ep;&ep;江止宴却在眨眼间就明白了萧有辞在想什么,他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冲他张开双臂:来,抱。
&ep;&ep;简单的两个字,一下冲破了萧有辞周身那种阴兀的感觉,他像是被人从水上捞上来的人,新鲜的空气忽然一下就灌入肺腑,他深吸一口气,眼角甚至带上了些许劫后重生的泪意。
&ep;&ep;两步并做三步,就投入了江止宴的怀中。
&ep;&ep;江止宴轻轻摸着他的后背,像是在摸一只受惊的猫。
&ep;&ep;他低声问道:怎么了?
&ep;&ep;萧有辞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帝天与他的妻子,可能是我父亲使得坏我不明白,师父当年为什么要留下我。
&ep;&ep;杀了他,也许更干净。
&ep;&ep;也没有现在这些事情了。
&ep;&ep;江止宴脸色一变,他就知道他师兄脑子里还是浆糊。
&ep;&ep;他拎着萧有辞的衣襟,让他直起身子。
&ep;&ep;萧有辞原本是趴跪在他身上的,直起身子后,变成跪在地上了。
&ep;&ep;他师弟倒是听话,让他跪着就一声不吭跪着,光是看表象,还以为他乖得不得了。
&ep;&ep;江止宴却低着头,冷声道:我问你,有人欺你辱你,你就顺着他的意思去死吗?
&ep;&ep;当然不是。
&ep;&ep;可他
&ep;&ep;江止宴抬头,眼神带上些许厉色:他生你来这世上,让你做个恶人,你就要做个恶人吗?
&ep;&ep;萧有辞愣住,他似乎明白师兄的意思,又似乎不明白。
&ep;&ep;江止宴道:师父早就知道你的身世,你问他为何救你,因为师父不信这个邪,修炼之人都有心魔,心魔好似是个不可战胜的东西,它源自你内心,外力无法破除,对你来说,却又无尽的力量,在心魔面前,好像做些什么都是无用的。
&ep;&ep;萧有辞愣愣看着江止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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