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被萧有辞阻止的小孩儿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他抱着自己的手指头啃了起来,流了自己一手口水后,茫然抬起头:颜颜
&ep;&ep;这结结巴巴的,萧有辞头疼,他推开小孩准备走,却听那小孩儿高兴道:颜桐!
&ep;&ep;昔年,江止宴在凡间行走,人送凤雏两字,凤雏栖桐。
&ep;&ep;7.吾名哥哥抱
&ep;&ep;萧有辞又停住了,道:你父母呢?
&ep;&ep;小孩儿低头思索半晌,又露出一个哭一般的笑:死、死啦弟弟也死了!
&ep;&ep;萧有辞环顾一周,就明白了这小孩儿的处境,这地方肯定在仙阳山附近,仙阳山位于晋国北部,与湖羌接壤,一条扈池河将两国国境分开,萧有辞应该就是掉在了扈池河边。
&ep;&ep;晋国与湖羌是世仇,两百年前就征战不休,边陲小村最是遭殃,这孩子身上的衣服看着像是晋国服饰,想必是糟了湖羌掠夺,一家人都死在了战火里,只有他幸存了下来。
&ep;&ep;他浑浑噩噩,想必是遇到大难,一时被吓傻了。
&ep;&ep;萧有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他是想找个成熟的,能独挡一面的天才当徒弟,好免去他在青俊大会上亲自出手的责任。
&ep;&ep;可看着这孩子,他却听到自己说:我是临仙门掌门萧有辞,你既然无父无母,愿意跟我走吗?我可以收你为徒。
&ep;&ep;颜桐还太小,听不太懂萧有辞说什么,他咬着手指头,呆呆道:跟哥哥走。
&ep;&ep;萧有辞皱眉:你应该叫师父算了,你家在什么地方?
&ep;&ep;颜桐指了指北方:北。
&ep;&ep;萧有辞撑着身下湿滑的泥地,慢慢站了起来。
&ep;&ep;他身上层层叠叠的纱质鹤氅早已被河水浸湿,泡在烂泥里,这会儿已经从白色变成了黑的,头发也打着缕儿,湿漉漉地搭在后背上,黏糊糊沉甸甸的,很难受。
&ep;&ep;这大概是萧有辞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他却低下头笑了,师兄被困在陵川时,不知道是不是也有这么狼狈。
&ep;&ep;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经脉里一点灵气也没有,四肢酸软,还不如那凡夫俗子。
&ep;&ep;萧有辞踉跄着往河里走了两步,河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一脚踩空,脚踝陷入了河岸深深的淤泥中,整个人都是一歪。
&ep;&ep;岸上的颜桐叫了起来:水水哥哥
&ep;&ep;萧有辞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看孩子脸上着急的表情,忽然笑了:没事,别怕。
&ep;&ep;他不常笑,人长得好看,却冷得像霜月白上的雪,连眼瞳深处都没有什么温度,可这一笑,竟然像是春暖花开一般。
&ep;&ep;岸上的颜桐愣住了。
&ep;&ep;萧有辞不是想投湖自尽,他只是觉得身上太脏,想洗一洗。
&ep;&ep;这地方不好站,河底碎石间都是淤泥,不好受力,还很滑,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一不小心滑入水中,也就不用收什么徒弟,参加什么青俊大会了。
&ep;&ep;直接淹死算了。
&ep;&ep;这死法太丢人,萧有辞拔出陷入淤泥的脚,更小心了几分,他弯腰洗了手,又鞠了一捧水,把脸洗了,然后慢慢把衣袖浸入水中,把上面的淤泥搓掉。
&ep;&ep;他把衣服洗干净,才从河水中走了出来,站在河边,拧干了衣袖,对颜桐伸出了手:走吧,带你回家看一眼。
&ep;&ep;入了仙门,就是与尘世斩断关联,往后,人间纷纷扰扰,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ep;&ep;颜桐不懂,还是伸出手,握住萧有辞的手指。
&ep;&ep;他的手很凉,颜桐被冰了一下,然后呆呆地捧住他的手,往他的手指上哈气。
&ep;&ep;萧有辞为了洗衣服,在河水里站了足足两刻钟,手早已被冻透,白皙的指尖儿泛着微红,他本人却没什么感觉。
&ep;&ep;冻麻了。
&ep;&ep;这小孩儿哈一口气能改变什么?萧有辞甚至都没感觉到温暖,只是指尖有点微痒。
&ep;&ep;可他还是看了颜桐一眼,顿了一下,把经脉最后一点微薄的灵气催入被颜桐拉住的那只手里,手掌重新温暖起来,萧有辞却累得连呼吸都粗重了。
&ep;&ep;他脸上还是淡淡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道:走吧。
&ep;&ep;然后拉着这孩子,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出了河边湿地。
&ep;&ep;断肠烟树还挂在腰间,他却没有灵力御剑飞行了,他带着颜桐,足足走到天黑,才找到了颜桐的家。
&ep;&ep;村子已经被湖羌人给少了,断壁残垣,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路边倒着神情惊慌的老人尸体。
&ep;&ep;年轻人、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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