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硬物刺入皮肉,将皮肉撕扯崩裂开来,可是轻霄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感。
为什么?为什么不疼?就算一击致命,也不至于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就直接死掉吧?
轻霄猛的睁开双眼看向前方,他那勾人的桃花眼里清晰的倒映着一袭玄色的长袍。长袍被风吹的衣袂微扬,女子雪白的发丝与玄色的长袍交汇相映。如此画面一如百年前宿凤山时的初遇,彼时桃花树下的若宸玄袍加身,英姿飒爽中却带着丝缕冰冷的妩媚……
“清……绝……”轻霄的瞳孔微微放大,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用身体将他护了个周的女子,他的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
女子的身前不知何物的碎片“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每一块都只有拇指大小的碎片那如玉的材质上还缭绕着一层荡漾的黑雾,一滴滴鲜血渐渐的落在碎片之上,每一滴都让上面的黑雾变淡了几分。
这是……
轻霄根本不敢上前去触碰保护了他的女子,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这碎裂一地的玉片到底是什么!
“别怕。”若宸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口中极轻的吐出两个字。而那滴落在地上的鲜血却是越落越多……
若宸微微侧过身看着轻霄微笑,她原本就红艳的唇被鲜血染的更加艳丽动人。她的声音像是从远处飘来一般轻柔,好像一团抓不住的雾气一样钻进了轻霄的心窝:“我累了……白绝……”
话音刚落下,玄色衣袍的倩影就宛若无骨的往地下栽去。她没有摔在冰冷的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白绝,别害怕……诡凤也……受伤了。”或是感受到了抱着她的手一直在微微的颤抖,若宸抬手摸了摸轻霄的额头,断断续续的柔声的安抚道。
怎么可能不害怕?轻霄得眼睛紧紧的盯着若宸被洞穿的胸口处,里面竟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内丹,也没有……心。
诡凤的这一击,必死是真的。龙心和内丹尽碎,也就只有若宸这样的龙族才能在这般,身体被摧毁至此的状态下还能苟延残喘个个把时辰了。
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轻霄心里比谁都清醒,若宸已经没救了。心没了无所谓,这内丹碎了,又怎么活的下去?
“你……你的护心鳞呢?”轻霄的声音无法抑制的颤抖着,他手足无措的看着怀中面色越发惨淡的若宸,轻声问道。
若宸似乎很疲累了,她看着轻霄的眼神越来越飘忽,双目像是失去了焦点一样,她自己也明白自己已经油尽灯枯了。她抚摸轻霄得手从他的额头滑到了他胸口处轻轻指了指:“它在这呐……”
像是怕轻霄听不懂一样,若宸又喃喃低语道:“我早就将护心鳞,送给你了。”
“何……时?”一滴清泪悄然划过轻霄的脸颊,滴落在了若宸的面庞。
“昨夜。”
昨夜还在天界备战的时候,轻霄在大帐内小憩时,若宸就将护心鳞取下来给了他。因为百年前换血时二人的血脉早就相融一致,所以这护心鳞的融入简直轻而易举,甚至没有被轻霄发现。
她怕轻霄在战场上会被伤到,所以讲自己拿来护住心脉的宝贵护心鳞送给了轻霄。为了拔这一块活鳞,若宸的胸口早就有伤,早就缺了这一块了。
“我的加上你的,两片护心鳞,希望能保你平平安安。”这是若宸昨夜轻吻轻霄的额头时对他小声说的话。
也正是因为若宸在身边所以放下了戒备心,昨夜轻霄才会睡的那般沉,以至于没有发现若宸如此贵重的礼物和情话。
“你……别离开我。”轻霄呜咽着将若宸往怀中又搂紧的几分,但又害怕太过用力扯痛若宸得伤口,所以他得每一个动作都又小心又胆怯。原本那般风光霁月、潇洒自如的男子此刻如此不顾形象的哭的像个无助的孩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此时的魔界众人早已像疯了似的向诡凤包围冲杀而去,魔尊被一击击倒,生死难料,要一向护短的魔界如何还能保持理智?看到魔界的攻势极猛,天界大军也在天帝的带领下参与进去。不过一盏茶不到的功夫,这片战圈又火热了起来。只有抱着若宸默默落泪的轻霄一人还无力的跪坐在地上,一切的喧闹似乎都不再与他有半分干系。
“我不离开……你,诡凤被我伤了。你快去帮助大家,有你的话,一定可以杀了他的。”若宸的手无力的扒在轻霄的胸口,手上的鲜血蹭在他的脸上和拿胸口的白衣,可一向极喜干净的轻霄却没有半点的厌恶,他只怕这只如今染满血污的手没有力气在触碰他……
轻霄的额头在若宸得肩膀的轻轻的磨蹭,他的哽咽声无力的若宸的耳边回荡:“我不去。”
他只怕他去了,回来时再见的便是心爱之人冰冷的尸体。
“你把我放在那边的地上吧……我会等你回来的。”若宸不忍看轻霄在这抱着她哭泣,她艰难的指了指身侧一块稍微干净的空地,示意轻霄将她放下。
“我不走……”
轻霄哽咽的声音越发大了,他的手紧紧得抱着若宸的后背,可这样不过是手握流沙,明知流沙迟早会流尽,可他却死都不愿放手。
“别闹……了,诡凤今日若不死,我便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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