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易辞洲听着,苦涩哄着她:“好,不哭,笑,只要能让你笑,我死了又有什么所谓。”
&ep;&ep;他极尽耐心,舒晚却越来越疲惫,最后,她目光空洞,透过天窗,怔眼望着满是星空天空,哑声说道:“你作为丈夫,侮辱妻子,欺骗妻子,故意出轨恶心妻子,无止境的冷暴力相待,一次又一次拿我家人威胁我,你真不是人……”
&ep;&ep;车子继续缓缓开在大路上,像是前方有一束光慢慢指引,将所有人的冲动和悲凉都慢慢压制了下去。
&ep;&ep;舒晚没有依靠,只能静静被易辞洲抱在怀里,像个没有生气的玩偶,仅余下两只眼眸还有着恨意满怀的微光。
&ep;&ep;许久许久,一直到车子停在一处偏僻的别墅门口,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ep;&ep;舒晚整个人都是乱的。
&ep;&ep;今夜,她同时失去了两个一直陪伴她的男人。
&ep;&ep;一个不敢赌,不敢抗衡,于是主动选择了放手。
&ep;&ep;一个如同浮沉一般,一直摇摇晃晃沾染在表面,风一吹,就飘走了。
&ep;&ep;她根本没有想到,在这穷途末路之时,会被缓缓放开紧握很久的手。
&ep;&ep;她眼泪早已干得流不出,整个人都缩在易辞洲的怀里,手被他紧紧攥着,人却抖如筛糠止不下来。
&ep;&ep;易辞洲一路将她抱进别墅,打来一盆水,仔细给她擦着满是泪痕的脸,见她眼睛红肿不堪,便轻轻吻着她的眼皮,轻声道:“好好睡一觉,好吗?”
&ep;&ep;睡一觉?
&ep;&ep;夜晚惊心寒凉,她怎么能睡得着?
&ep;&ep;舒晚抬眼,咬着下唇道:“也只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才睡得着吧?给你卖命卖了那么久的保镖现在还生死未卜呢,你觉得我能安心睡觉吗?”
&ep;&ep;易辞洲愣了一下,他说什么都是错,舒晚根本不会对他有任何好言好语,便也只能苦涩抿唇道:“那,那你好好休息……剩下的都别想了……”
&ep;&ep;舒晚侧过头,冷漠道:“异国他乡,无人相依,嗤,我还能想什么?”
&ep;&ep;易辞洲默得片刻,思忖沉声:“我保护你,到死都会,信我……”
&ep;&ep;“信你?”舒晚冷笑,“易边城,我最不信的人就是你。现在我唯一能信赖的,就只有助听器了,它们永远不会骗我。”
&ep;&ep;也是,不管好话坏话,入耳都是真话,他又怎么比得上她的助听器呢,说实话,助听器比他这个人渣靠谱多了。
&ep;&ep;他依然苦涩抿唇,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
&ep;&ep;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摩挲了半天,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盒子递给舒晚,“对了,这是母亲给我的,是你的吗?”
&ep;&ep;他虽然不知道严芷意欲何为,但这大概率是舒晚的东西,许是让他睹物思人,也许又是看不下去,让他收作纪念。
&ep;&ep;舒晚冷冷掀起眼皮,都没有仔细看,就将盒子狠狠扔了出去。
&ep;&ep;“哐当——”
&ep;&ep;助听器从盒子甩出来,砸在墙角,落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
&ep;&ep;她咬牙:“滚。”
&ep;&ep;易辞洲心颤,怔了片刻,在她的注视下,缓缓走到墙边,将那只摔脱壳的助听器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又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我走了,你休息。”
&ep;&ep;他说完,没再看舒晚,便转身离开。
&ep;&ep;门外,一个保镖见他出来了,赶紧迎上来说道:“易总,这个别墅很安全的,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ep;&ep;易辞洲摆了摆手,低声道:“不用。”
&ep;&ep;安不安全,他也不知道。
&ep;&ep;他只知道,无论舒晚走到哪里,老爷子都能分毫不差地找到她在哪里。
&ep;&ep;她就像个被拴了线的木偶,永远也逃不出去。
&ep;&ep;易辞洲疲惫地捏了捏眉骨,回身走到另一个房间,在桌前坐下,随手将那个摔得稀碎的助听器扔在了旁边。
&ep;&ep;他苦笑,双手不停搓着脸颊,猩红的眼眶里干涩得没有一丝温度,他将脸埋在手心里,忍着鼻尖酸楚,良久良久,才深吸一口气,缓缓靠坐在椅背上。
&ep;&ep;默了许久,易辞洲拿起手机,刚想给外面守着的保镖打电话再寻地方,忽地,他就被旁边那个破损助听器内部的一丝亮光吸引了。
&ep;&ep;他了解助听器,小时候也拆过妈妈的,所以他知道这个并不是普通的零件。
&ep;&ep;眯眼微凝,他侧目一睃,不觉这个亮光闪得诡异,像只眼睛一样,就这么默默静静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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