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随着皇后娘娘在宫里忙了几日,简直大开眼界。
负责置办这场宴会的宫人不下一千,每人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哪里该悬挂丝绦,哪里该摆放盆景,都要经过仔细商榷和考量,万不能有半分差池,当真是重重讲究,处处精致。皇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众人,如此繁琐的程序,竟也没出半分纰漏,看的她佩服至极。
三日后,停春宴正式开席。
虽是刚入夏,温度却并不清凉,众人皆身着轻薄衣衫,既凉爽又飘逸,尤其是那些官家小姐们,更是从从头到脚打扮的花枝招展,各色裙摆翻飞,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卫谨摇着他那把骚气的扇子,惬意的观赏着面前的美景,视线扫过凉亭,见亭中坐着位淡青色衣衫的女子,那女子身姿窈窕,腰肢纤细,发丝柔顺,此时正背对着他,不知摆弄着手里什么东西。
他惯爱与人搭讪套话,所以此时也自然而然地走上前道:“这位漂亮的姑娘,在下卫......什么?!”
待看清女子手里的东西后,卫谨猛地蹦了起来。
女子抬头,鄙夷地看向卫谨道:“卫小侯爷,我怎么不知您何时改名叫‘为什么’了?”
“冉醉!”卫谨惊叫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毛毛虫啊,卫小侯爷难不成连这个都不认识?”
说罢,她还得意地扬了扬手,“我从御花园里那棵最大的海棠树上里捉的,怎么样,可爱吧?”
卫谨一脸不敢苟同的模样,实在很难将这种让人浑身都不舒服的东西与可爱一词联系起来,他怀疑,冉醉的审美大约有什么问题。
他闭着眼睛道:“你快把这鬼东西拿走,小爷我看着心慌!”
“真是个胆小鬼。”冉醉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毛毛虫放生在一旁的草地中。
直到视线里终于没了那东西的踪迹,卫谨神色才恢复正常。
亏他还以为是遇到了某位佳人,岂料这佳人竟是一朵霸王花。
......还是霸王花中最霸王的那朵!
卫谨扇去头上的冷汗,让他那把一直以来被当做装饰用的扇子终于发挥了一次应有的价值。
他疑惑地打量着冉醉今日的装扮,问道:“你不是最喜欢穿红裙么,今日怎么换了颜色?小爷第一眼都没认出来。”
冉醉心道:就是要这个效果!
她可是早就听说了,这次停春宴,苏子墨的母亲也会受邀参加,若她还穿红的,万一被当面认出来,那可就尴尬了。
不能把真实原因告诉卫谨,她只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想换就换了呗。”
这解释实在太过敷衍,卫谨明显不信,不过还未等他刨根问底,就又有一大群人向凉亭移动过来。
一名华服女子此时正被大家簇拥着,她神情倨傲,面带不屑,头上环佩珠玉皆是上品,一看就身份不凡。此人是皇后娘娘的二女儿冉茜,一位刚出生就被封为令琪公主的天之娇女,自小受帝后万般宠爱,性子极为傲娇,又总爱端着她那华丽丽的公主派头,谁都看不上,看谁都不顺眼。
这段时间冉醉跟着皇后打点宴会布置,自然也与她见过几面,不过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认识而已,冉醉不愿招惹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冉茜也不屑于搭理她。
不过虽然冉茜整日爱对众人摆个臭脸,但毕竟身份摆在那儿,又在皇后面前十分说得上话,所以众人还是无比乐意凑到她跟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
待众人走入凉亭坐下后,有一人讨好地笑着问她:“令琪殿下,不知今日诗词比试的主题是什么?”
每年停春宴正式开始之前,为活泼气氛都会举办一些怡情的比赛,比试内容各方面均有,众人可选择自己喜好的领域邀人挑战,不但能够彰显自己出众的才艺,还能够让大家过过眼瘾,实在是一个非常令人期待的环节。
但其实,在历年比试中,大多数人选择的领域也就那么几个,无非是吟诗、对弈、投壶、弹唱或跳舞之类,如今东冉提倡文风,吟诗这一项几乎成了众人都必须参加的项目,随着参与的人数增多,便逐渐发展成了一种固定模式,每年由皇后指定主题,众人将自己的作品写在纸上,由几名德高望重的文臣进行评定,评出最后三甲。
但凡是获得前三名的,都会在京城中人气暴涨,成为街头巷尾人人称道的才子才女。
“母后出的题,本宫如何知道。”
冉茜专心致志地看着指甲上的丹蔻,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那说话的人。
她又冷笑一声道:“莫不是想让本宫给你透题?呵,与其有这种心思,还不如多读读书,别净想些投机取巧的方法。”
被当众奚落,那人面子上挂不住,但又碍于身份不能发怒,只得干巴巴解释:“公主莫要误会,在下只是钦佩您抱玉握珠,才华横溢,学富五车,所以才斗胆向您讨教一二,并非想要投机取巧。”
“不是最好。”冉茜终于抬起了她尊贵的脑袋,环视了周遭,脆生生道:“若是让我知道有谁动了如此念头,我一定会如实禀告母后,让他以后再也没有参加停春宴的资格。”
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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