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醉被人七手八脚搀进殿中,冉昭帝和皇后还要继续主持宴会,所以太子冉邵辰便主动请缨,负责冉醉的救治事宜。
太医替她把过脉后,在门口与太子小声嘀咕了几句,冉醉离得远,听不清谈话内容,只能在内心祈祷,千万不要被发现她是装晕。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她确确实实挨了一针,这针上的毒也是冉君翌下的无疑,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是因为被扎失去意识,想来也不会有人怀疑。
她如此想着,听见门外的声音已经停息,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仍然没有半分动静。就当她以为众人已经离开,正准备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有脚步声响了起来,那声音越来越近,冉醉仔细分辨,猜测大约是太子殿下。
接下来,脚步声在她面前停下,室内又陷入一片沉默。
冉醉只得继续装晕,可过了许久,久到连她都快睡着了,面前的人都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弄的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心中想:太子殿下啊,您不是一直都是个大忙人吗,停春宴上还有一群人等着您呐,您可就别在我这里耗时间了哎呦喂!
就在她心底抓耳挠腮之际,一道温柔纯净的声音响了起来。
“岚妹,太医已经走了。”
光听说话就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是太子殿下无疑。
冉醉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他,只见冉邵辰眸中隐含笑意,看她醒来,没有丝毫惊诧之色。
“邵辰哥哥知道我是装晕?”
冉邵辰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她又问道:“是太医说的?”
她心头有些拿不准,难道这宫里的太医当真如此厉害,把两下脉就能瞬间识破她这些伎俩?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这出戏岂不是演砸了。
看着她懊恼的神色,冉邵辰摇了摇头,“不必担心,太医未曾发现,只道你是内力阻滞气血不畅才导致晕厥,并未对多言其它。”
“真的?”冉醉瞪大眼睛,有些欣喜。
没发现就好,没发现就好。她就说么,以她这么精湛的演技,连台下几百号人都能骗过去,骗过太医自然也不成问题。
不过...她又疑惑地看向冉邵辰,“那邵辰哥哥是怎么发现的?”
难不成她还是漏了什么马脚?
冉邵辰温和道:“并非是我发现的,而是有人方才告知我的。”
有人告知?冉醉微微皱了下眉,心道应该是方才他不在的那段时间发生的。
看来,还是有人发现了。
她猛然想起替她打落银针的那些小石子。
在场的众人里,会武功,身手和她差不多,还能在千钧一发时洞悉事态的,除了苏子墨,冉醉想不到第二个人。
她几乎脱口而出:“是苏子墨告诉你的?”
冉邵辰点了点头,“没错。”
冉醉无奈地锤了锤床板,她怎么忘了,苏子墨此人一直与太子殿下关系甚好。
她狠狠道:“他是不是又准备到陛下面前告我的黑状了?”
这个人,当真是她的克星。
冉邵辰闻言失笑道:“岚妹怎会如此想?子墨向来最是公
正,此事错在二弟,他定不会冤枉你,非但如此,当陛下询问看法的时候,他还言明二弟所犯之错,父皇这才重罚了二弟,令他禁足府中一段时日,也相当于帮你说了话。”
冉醉撇了撇嘴,要苏子墨替她说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因为他觉得这样做是对的,跟她可是半毛钱关系没有,估计方才替他打落银针,也只是出于他那过于正直的三观罢了。
冉邵辰见冉醉脸上表情变换,猜到冉醉与苏子墨大概之前就认识。
他不禁奇道:“子墨向来性格冷清,没想到和岚妹你倒是挺投缘的,看样子,你们二人之前就相熟?”
冉醉道:“投缘算不上,苏大人对我倒是十分‘关爱有加’,上次我在宫里刷了一天的御马,可就是拜他所赐呢!”
冉邵辰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无奈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
冉醉道:“那你是不是觉得他特别不近人情?”
“...也还好,子墨为人清雅正直,也正是他的难得之处。”
冉醉道:“连你也向着他?!”
冉邵辰道:“并非是我向着他,只是那件事...”
冉醉连忙打断他:“好好好,我知道了,那件事我也有错,应该长长教训,你们一个两个都是正人君子,我应该像你们学习,当一个遵纪守法胸怀天下的忠义之士是吧。”
冉邵辰被她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他这位堂妹,性格实在太过跳脱活泼、古灵精怪,有时候实在拿她没什么办法。
不过他倒是很喜欢这种性格,自由而又无拘无束,是自小在宫中长大的他从未体会过的。
冉醉摆了摆手:“算了,不提我这事儿了,这阵子光顾着陪皇后娘娘忙停春宴的事情了,有件事差点忘了问你。”
冉邵辰顿了顿,才道:“你可是要问关于婉月的事?”
冉醉不解:“婉月?”
这两个字在她口中徘徊一圈,才猛然醒悟,“婉月就是孟姑娘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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