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容貌冶艳点,没有什么特别的。是以,家世和容貌摆那儿,哪怕不汲汲于争宠,也少不了君王的关怀。当然,倘若家里出了什么事,若没有自己挣来的恩宠,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ep;&ep;帝登基前止娶发妻一位,用情专一,又容貌俊秀,气度清逸。其他叁妃入宫后,或多或少地,对新帝自然而然产生了倾慕之情,明里暗里间较着劲。
&ep;&ep;薛皑对她们来说是最不值得顾虑的一个,毕竟她还有好一段时间不能侍寝,她也的确还不像她们那样对帝倾心。
&ep;&ep;她这个人也极其挑剔,若教她倾心,起码有一方面要让她极其拜服。她同封酝接触还少,还没有发现他让她拜服的点,哪怕他是最位高权重的君主。发现不了正好,只是他的叁宫六院之一,动什么情啊,拈酸吃醋起来平白折腾自己。
&ep;&ep;天家薄情,回之以深情实在不划算。不如时刻掂量清楚,如何做对自己的处境最有利。
&ep;&ep;此时她被召至御书房伴驾,帝伏案批阅奏疏,着她在一旁研墨。
&ep;&ep;女孩儿玉腕间清冽的幽香入墨,帝略一瞥眼,见她今日妆束素净,浅碧蓝绣袄下着雪缎长裙,鬓边止别几支精致的冷色宫花,将她身上天然的秾艳压下去几分,清新隽永正合眼下煦暖春色,又远不至于沦落至寡淡之感。
&ep;&ep;封妃那日,四妃之美各有风韵,她年纪最小,却最撑得起那套仪态万方的盛妆,端的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如此姿容,再长开几分想必美的愈加不可方物。
&ep;&ep;察觉他的目光,十五岁刚及笄的小姑娘,容态端方地朝他莞尔一笑,丰润的樱唇勾起一个得宜的弧度。
&ep;&ep;这便是封酽曾经最可能娶的女人。
&ep;&ep;封酝搭在御笔玉润笔杆上的指关节蓦地收紧几分。
&ep;&ep;见他看她,薛皑就也抬眼看他。
&ep;&ep;她随大流,经常拿封酽同他作比。封酽不足以令她倾慕,那么未出其右的男子自然也不能。
&ep;&ep;人禁不住想,想到封酽,就有内侍来禀,裕亲王进宫请安来了。
&ep;&ep;薛皑寻思着是不是该回避一二,帝却道:“你侍立在旁便是。”
&ep;&ep;她旋即发现她低估了封酽的胡闹。
&ep;&ep;他一进殿就瞅见她,未及向皇帝行礼,竟直接喊了她的闺名。
&ep;&ep;“薛皑?”
&ep;&ep;她一眼也没同他交接,只是垂眼望着端坐在御案前的封酝。
&ep;&ep;酝表情管理得太好,容色澹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ep;&ep;薛皑当然不会天真到放下心来,正因如此才不放心,怎么也得表现出几分反感甚或怒意才真实吧。或许内心暴跳如雷,面上却想息事宁人,那不妨稍微表现出两叁分怒意,像个寻常人的样子。
&ep;&ep;由此她对封酝的喜怒不形于色评价降低了点,既然要装,不如装得真切滴水不漏,只能端着算什么本事。
&ep;&ep;眼前这个在他的君威面前自顾自不拘礼数的弟弟,可是封酽啊。
&ep;&ep;薛皑揣测着,从利益的角度,如果她是封酝,只会比对待别的兄弟更加厌恶封酽这个同母弟。
&ep;&ep;年幼时夺母爱,年长后本来被厌弃为不祥之子的人,又夺回去了父爱。虽然这一切都不是封酽自发所为,他最初被父亲厌弃时尚是襁褓中的婴儿,若连亲生母亲都不肯护着他,恐怕都活不下去。后来先皇宠他,更多的是他太能干用着舒心,而慈父之爱甚少。
&ep;&ep;封酽转眼就不搭理薛皑了,专心跟皇帝叙话。
&ep;&ep;“臣弟不过离京个把月,皇兄便登了大宝,又娶了多位贵女,真是羡煞旁人。”
&ep;&ep;这话一出,殿上的内侍有几个已经吓得腿软哆嗦起来。
&ep;&ep;他语气轻快耿直,话本身却怎么听怎么是对今上之位不满,隐约有欲取今上而代之的大逆之意。
&ep;&ep;封酝似是没听到那句“登大宝”,只是道:“你素来不近女色,羡煞谁人想来也不会是你。”
&ep;&ep;“若你有意想成婚,看上哪家的女儿,禀了朕,朕与你赐婚就是,母后想必也乐意为你操持。”
&ep;&ep;帝口中的母后,当今太后,是两兄弟的生母,先帝的徐妃。抚养帝长大的先皇后在帝登基前便下世了,没能活着被尊奉为太后。
&ep;&ep;“臣弟看上的人么,已经为人妇了呢。”
&ep;&ep;薛皑眉头跳了两下,没听说过他喜欢谁。竟是个曹贼,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单着,活该。
&ep;&ep;“她年纪尚小,臣弟原想等一年再提亲,不想遽然被人捷足先登。皇兄觉得臣弟当如何为?”
&ep;&ep;“自然是收起对他人之物的觊觎之心,另觅良缘。你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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