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遍布,月光从松针中透了下来。
孟希闻看着恢复了本来面貌的山林,很快就认了出来,这里是鹤鸣峰的后山。
孟希闻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那时才刚刚引气入体,和陈璋一起过来泡千水潭。
那也是个月色如水的夜晚。
那边,陈璋已经站起身来,经过刚刚吞云兽风刃对洗礼,现在也是满身狼狈。身上的衣衫破烂不堪,满是横七竖八的伤口。
鲜艳的血色映照着白色的道袍,看上去有些像是满身红梅。
孟希闻拖着满身的疼痛,慢慢朝着那边走去。
走近了才发现,陈璋站的地方并不是只有他一人。
他脚下不远处,正躺着两个熟人,此时正被玄异真人的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
顾仲,余姜。
孟希闻扫了眼顾仲,越过他。
不熟,不了解。
走到余姜旁边,站在他面前,咬牙恨恨地道,“余姜,你有病啊!”
刚刚要不是余姜突然发疯,又怎么会惹得吞云兽部收惊?又怎么会是后面那种情况?
濒临死亡的绝望和痛苦,一下子又回到面前。
余姜慢慢抬起头,看着孟希闻的模样,“没有。”
和平日一样的寡言,但是不再是往日的瑟缩,整个人都透露出不容忽视的死寂。
没有?
孟希闻这才反应过来,呵,没有病。
没有病,你是自己作死嘛?
孟希闻抬起脚,看着余姜的模样,还是踢在旁边的树干上,“你要作死干嘛拖我们下水?”
余姜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陈璋拉开孟希闻,让她退几步开来,“你现在太激动了。”
孟希闻被拉开,但眼睛紧紧盯着余姜。
那边的余姜,已经静静地躺了回去,不再有任何反应,扫了这里一眼,面上平淡而又死寂。
孟希闻满心的愤怒无从发泄,移开眼,看着陈璋。
陈璋看向玄同真人,收到肯定的答复后,回过头。
还没开口向孟希闻解释,旁边传来脚步声。
顾枢站在两人身侧。
陈璋看了顾枢一眼,继续对孟希闻说到,“那天的秋羊宴被人动了手脚。羊肉被云薯毒杀,毒素残存在羊肉中,搭配紫英草作为香料,毒倒了所有人。”
孟希闻继续看着陈璋,若是毒倒了所有人,那么一直在一起的陈璋,后面为什么一直那么奇怪。
陈璋摸了下鼻子,“我提醒你们了啊。北边的羊适合清淡的做法,被稻香村这样一红烧,大打折扣。”
孟希闻想了想,好像是有这样的话。但那时,孟希闻以为陈璋只是跟往常一样背书。
没想到竟然是他在提示食物有问题,孟希闻一时不想说话。
还是顾枢开了口,“是我迟钝了。我以为稻香村是青远的,只会做南边的羊,只会这一种做法,倒是没意识到你其中的提醒。”
“哼,毕竟我在这药材辨别上也是有些见解的。倒是你们玄寿宗不是每次食堂都很会选菜嘛?这次怎么不小心呢。”陈璋微微有些得意,又忽然反应过来,啐了口,“呸,差点把我骗过去了。”
顾枢的脸上从刚刚开始就没有什么变化,呼吸也一直平缓,分明对陈璋的话一点都不惊讶。
简直连装都不愿意装。
顾枢笑了下,“多亏你联系了玄异真人。若是我动手,恐怕不会有这样好的的结果。”
说完,顾枢扫了眼地上的顾仲,神情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孟希闻听到这里,也明白了些。
大概就是陈璋发现秋羊宴上有问题,通知了玄异真人,至于后面的这些事,大概就是玄异真人他们设了幻境,将计就计了。
孟希闻的猜想基本都是正确的。
但实际上,早在玄寿宗到来之前,玄异真人就将陈璋喊了过去。
“我听说,玄寿宗还没到,你们那各种胡言乱语都已经起来了?”
陈璋垂下头,“还没有接触过,有些误解也是正常。”
“哼。”玄异真人没有理睬陈璋,“有人点火,有人煽风,还有一群蠢货跟着起哄。
玄寿宗来这趟,恐怕还不止这些事情。陈璋,要多加留意。
让我看看你,怎么样?”
被玄异真人单独叮嘱之后,陈璋便对周围的事情,尤其是玄寿宗的事格外警觉。
当寒衣节收到玄寿宗的邀请时,陈璋想都没想就直接赶了过去。
开始,一切都正常。
但当陈璋将羊肉放入口中后。
一股微微发麻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开来。
陈璋开始以为是红烧羊肉里但花椒,但越来越熟悉的麻痹感,让陈璋一下子警觉起来。
是云薯!
会让人舌尖发麻但云薯,当然不是做云薯糕的的云薯,是炼制定身丸的云薯毒素。
发现到这一点后,陈璋很快就发现了隐藏在调料中的紫英草。
会让人麻痹的云薯加上促进药液在神经系统分散的紫英草,陈璋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为了什么。
陈璋想起前些日子玄异真人的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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