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冒犯,敢问夫人如何称呼?”
&ep;&ep;“夫家姓庄,府上做丝绸营生。”
&ep;&ep;“可是城南的云暇绸庄?”
&ep;&ep;庄夫人惊讶:“正是。”
&ep;&ep;原来是云暇周庄的夫人啊,难怪瞧着这么眼熟。虽然她不做乞丐多年,可是这京城内大大小小,谁家有个什么事她还是知晓。约莫五六年前,那时候她还是个小乞丐,庄夫人还是庄少夫人,娘家姓苏,闺名婉心。云暇山庄的庄老爷因患重病去世,她依稀记得那场葬礼盛大而隆重,庄家连续七日每日施斋,那段时日她和二狗子可是顿顿饱餐。早闻庄少爷庄昶与庄少夫人苏婉心那是郎才女貎,璧人一对。二人婚礼也是轰动一时,只可惜婚后鲜少有人见庄少夫人苏婉心出门走动,听说少夫人身子骨薄弱,鲜少出门。庄老爷去世第三日,庄少夫人苏婉心顶着身体不适亲自施斋,有幸得见。当年只是惊鸿一瞥,令阿怜印象深刻,如今想来,恍如昨日。
&ep;&ep;“时日许久,当年庄老爷仙逝,庄府施斋七日,阿怜曾受过府上恩惠。”阿怜作揖一拜,“还请受阿怜一拜。”
&ep;&ep;苏婉心微微惊愕,原来还有这番渊源。
&ep;&ep;“这小东西挺有意思的。”阿怜顺手弹了弹小白狐毛绒绒的脑袋,立即引来小白狐的反抗。
&ep;&ep;“它叫雪团,是我与我夫君五年前在集市买下的,当时它身受重伤,我见它可怜,便买下了,放在身
&ep;&ep;边一养便是这么多年。”苏婉心虚弱地说道。
&ep;&ep;阿怜道:“夫人若是不舒服,还是别勉强自己,早些回去歇息吧。心中有佛,处处是佛。佛主一定不会怪罪于你。”
&ep;&ep;苏婉心凝眸望着不远处的佛殿,近在咫尺却无缘,神情之中难掩淡淡的忧伤、失落和心有不甘。
&ep;&ep;阿怜忍不住心中好奇,便道:“看夫人似有难言之隐。”
&ep;&ep;苏婉心看了阿怜一眼沉默未语,倒是小翠嘴快,“我家夫人想求子……”
&ep;&ep;“小翠!”苏婉心瞪了小翠一眼,小翠噤声,乖乖地低下头。
&ep;&ep;小翠一句“夫人想求子”,令阿怜想起两个月前闹得沸沸扬扬的庄昶纳妾一事。夫妻二人本是一对璧人,却因为苏婉心身子孱弱而无法为庄家开枝散叶,令庄老夫人嫌弃,逼着庄昶纳妾。庄昶一直不同意纳妾,可也不知怎的,两个月前突然就迎娶了二夫人郑妙姝进门。眼尖的人瞧见,二夫人郑妙姝进门的时候,已有数月身孕,约莫再过个两三月这二夫人郑妙姝便要临盆。
&ep;&ep;更何况求子不应该是去观音庙求观音大师么?阿怜当然不会这么说,很委婉地道:“夫人还这么年轻,早晚都会有孩子的,不一定急于这一时。”
&ep;&ep;苏婉心听了,眉心微蹙,唇角略带苦涩。
&ep;&ep;这时,一个尖锐而张扬的女声传来:“哟,这不是咱家心姐姐么?怎的不舒服了?”
&ep;&ep;阿怜回首,一个衣着华丽,妆容却十分艳俗,
&ep;&ep;大腹便便的少妇登上台阶,身旁两三个小丫环前呼后拥着她。
&ep;&ep;想来眼前这位大腹便便的少妇便是那郑妙姝。
&ep;&ep;郑妙姝摇着纨扇慢慢走来,轻笑一声:“心姐姐身子不好,就该在家休息,这大热天的跑这么远来,可是受罪了。叫姝妹妹看了心疼。”
&ep;&ep;苏婉心刚刚恢复的气色一时间又变得煞白。
&ep;&ep;雪团忽地跳过去,冲着郑妙姝张开了毛,龇开牙。
&ep;&ep;“走开!你这小畜生,早晚扒了你的皮做成围脖。”郑妙姝伸脚狠狠踢了雪团一脚。
&ep;&ep;雪团“嗷”地一声,连翻了几个跟头,撞在一旁边的石阶上,呜咽一声,嘴角顿时渗出一丝血迹。
&ep;&ep;“雪团!”苏婉心惊叫起身,将雪团抱了起来,雪团紧闭着眼,痛苦地呻吟着。苏婉心的眼泪顿时滚落出来,想指责郑妙姝,可惜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气得说不出话了,捂着心口直喘着气。
&ep;&ep;“夫人!”小翠也气极,仍是咬着牙说,“二夫人,请息怒。”
&ep;&ep;郑妙姝甩手便是给了小翠一巴掌:“什么时候轮着你这个贱婢说话了?”
&ep;&ep;就在郑妙姝还要责难小翠时,阿怜实在是忍无可忍,伸手抓住郑妙姝的手臂道:“这位夫人,此乃佛门净地,你这手跟脚使这么大力,也不怕崴着动了胎气?”
&ep;&ep;郑妙姝用力地抽回手臂,凝神看向阿怜,上下扫视一番,好个俊俏的公子哥,眉宇间英气逼人。她冷嗤一声:“你是何人?在这里多
&ep;&ep;管闲事?”
&ep;&ep;阿怜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不过是路过的香客,见夫人仗着腹中胎儿这样甚是欺人,看不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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