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我:“你指他出家就是因为这个?”
&ep;&ep;搭档:“他出家的初始动机应该并不是自我救赎,而是为了逃避通缉。”
&ep;&ep;我点了点头:“嗯,也许……”
&ep;&ep;搭档:“但是,在出家修行的过程中,他对自己曾经的行为产生了某种悔意。那不是免罪的悔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忏悔,所以才会有了这个梦。”
&ep;&ep;我:“可是……你不觉得有点儿牵强吗?”
&ep;&ep;搭档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现在没时间细说了,等我把该做的做完,再跟你详细说。一会儿你不要说话,让我跟他谈谈。”
&ep;&ep;我没听懂他指的是什么时间:“时间?什么时间?你已经能确定了,还谈什么?”
&ep;&ep;搭档严肃地看着我:“给他一个自首的机会,否则他永远无法被救赎。”
&ep;&ep;僧人看完录像后脸色惨白,并且开始坐立不安,已经全然不是刚进门时那个镇定、平和的神职人员了。
&ep;&ep;搭档:“梦就是这样的,你现在应该全想起来了吧?”
&ep;&ep;僧人:“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看来是魔障,想必我的功课还不够精进……”说着,他站起身。
&ep;&ep;搭档:“嗯?你要走吗?”
&ep;&ep;僧人:“不早了,该回去了……我觉得自己还是要勤修苦练,谢谢你们帮我回忆起那个梦……”说着,他站起来,有些慌张地向门口走去。
&ep;&ep;我扫了一眼搭档,他示意我别出声,平静地等僧人走到走廊才开口:“一旦你踏出这个门,就没人能救你了。”
&ep;&ep;僧人愣住了,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
&ep;&ep;虽然此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能猜到。
&ep;&ep;搭档缓缓地说了下去:“你的外套就在接待室里,你可以取了就走,我们不会阻拦你。不过……一旦你从这里离开,就真的没人能救你了。”
&ep;&ep;僧人转过头,果然,他的表情是震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ep;&ep;搭档:“回来坐下吧,这是最后的机会。”
&ep;&ep;僧人在门口站了几分钟,慢慢回到沙发前,坐好。他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看上去一直在犹豫。
&ep;&ep;搭档故意放慢语气:“研究人的心理,是我们的职业,所以很多东西瞒不过我们。不止是我们,相信你也同样瞒不过你的师父,所以你甚至不敢跟他提这个你并没有记全的梦。”
&ep;&ep;僧人并没开口,而是紧盯着搭档。此时,我心里正在做最坏的打算——正面冲突。
&ep;&ep;搭档:“你,杀过人,是出于对法律的逃避才出家的。不过你很清楚,每当你真的潜心于信仰的时候,你的过去会历历在目。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那的确是你的魔障。但是,这个魔障不是吃斋诵经就能破的,这点你比我更清楚。我并不想说自己是来点化你或者帮你一类的屁话,我只想提醒你,这一切,也是缘。现在选择权在你,跟几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ep;&ep;僧人愣了好一会儿,慢慢低下头。
&ep;&ep;搭档把椅子向前拉近些,保持前倾的坐姿,躬下身看着僧人的眼睛,放出了最后一个砝码:“一步,就一步,天堂或者地狱。”
&ep;&ep;僧人沉默了好久,终于颤抖着开口了:“我、我曾经是个赌徒,屡教不改,所以老婆带着孩子跑了。我妈是被我气死的……但是……但是我依旧执迷不悟……有一次我跟我爸要钱,被他骂,我就……我就……把他……我、我是畜生……”说到这里时,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膝盖上,“我逃了两年,有一次在山里快饿死的时候,遇到一个和尚,他救了我……后来……后来我觉得他发现了我杀过人的事,因为他总是劝我:积恶太重还是要主动赎罪,否则……否则永远都会在地狱挣扎……我就……把他也杀了……然后穿着他的衣服冒充僧人四处……直到现在的师父收留了我……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在想,忍几年就没事儿了,后来有一次听师父讲经,我才真正动了皈依的念头。可这几年里,我犯下的罪总是在眼前一遍又一遍……我已经诵了几百遍经,可那没有用……我不敢跟师傅说,所以我就偷偷跑来找你们……没想到还是……看来是注定。”他抬起头望着搭档,无奈地笑了下。此时,他已泪流满面。
&ep;&ep;搭档紧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你,一错再错,直到现在。”
&ep;&ep;僧人闭上眼,点了点头。
&ep;&ep;搭档:“我能猜猜那个被你杀掉的和尚,在临死前最后那句话是什么吗?四个字,对不对?”
&ep;&ep;僧人睁开眼,惊讶地望着搭档,嘴唇在不停地抖。
&ep;&ep;搭档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告诉他:“回头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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