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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找不出来到底是谁偷了税银,今年太平县里小小的官儿全部都得吃瓜落!

&ep;&ep;偏偏易梁又是专管刑案的推官,县令李泰交不出那四千多两银子,肯定是想着交出易梁这个替罪羊了。

&ep;&ep;这时空可没有先进仪器能够辅助查案,不过易长安从小跟着当着一辈子刑警的爷爷生活,自忖还是能找出几分头绪的,只是她刚刚斟酌着开口说了一句:“库银存放何其严谨,但凡失窃,总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如梁兄明天找个机会让人带我过去——”

&ep;&ep;话没说完,就被易梁咳着打断了:“长安老弟,大夫刚刚给我诊断过,愚兄、愚兄怕是不成了,我只求你一件事,咳咳……”

&ep;&ep;易长安见他咳得难受,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梁兄,有话慢慢说,不急,不急。”

&ep;&ep;易梁不肯喝水,却紧紧握住了易长安的手:“可惜我十年寒窗苦读,本以为熬出头了,好不容易才把我娘和云娘带出了本家,没想到这道关过不去——

&ep;&ep;长安老弟,愚兄求你看在这些天的情面儿上,看在你我本是同宗的份上,等我过世后,就顶了我的名行走吧!”

&ep;&ep;易长安一下子呆住了:“顶了你的名行走?”

&ep;&ep;一旁的沐氏已经拿帕子抹着眼泪低声哭了起来,又怕被人知晓,很快就收了声:“长安,伯母知道这事是为难你了。只是刚才大夫也说了,只让我们预备后事……

&ep;&ep;梁儿如果去了,那李泰又怎么会饶过我和云娘两个?他如今为着这事催得急,梁儿要是一去,李泰正好把这库银失窃的罪名就直接堆在了梁儿头上。

&ep;&ep;梁儿担心到时不仅家产会被抄没,就是我和云娘也会成了罪眷,也不知道到时会被流放到哪处边关去。

&ep;&ep;我本想着,与其到时受辱,不过到时我们一根绳子都跟了梁儿下去,梁儿担心我们,这才想了这个暗渡陈仓的办法……

&ep;&ep;你跟梁儿相貌如此相似,身形也一般高矮,纵是他去了,你先扮作他的模样顶上一阵。只要人在,那李泰总会顾忌几分,不至于明目张胆地把这黑锅扣在梁儿头上。”

&ep;&ep;沐氏说着,竟就势从绣墩上往下一缩,跪在了易长安跟前:“长安,就当伯母求你了!救救我和云娘,让梁儿能够安心地走吧!”

&ep;&ep;“伯母,您快起来!”易长安连忙避开方向,伸手去扶沐氏起来。

&ep;&ep;沐氏脸色却分外坚决:“我们这几个妇孺也是没法子了,横竖都是死,长安,你要是不答应,还不如让我现在就跪死在这里算了!”

&ep;&ep;易梁也边咳边劝:“长安老弟,愚兄求你了!愚兄时运不济,一条命去了也就算了,只可怜我娘亲和云娘,跟着我没享几天福……我就是现在下去了,也死难瞑目啊!”

&ep;&ep;第2章威胁

&ep;&ep;当初易长安偷了件山民的粗麻衣服,跟个叫花子似的从深山里头钻出来时,正是易梁救了她,瞧着她那身狼狈,哪里会想到易长安是个女的?

&ep;&ep;易长安初来大燕,防人之心不少,也没有跟易梁挑破自己其实是女子的事;反正她声音本就有些中性,特意再压低些嗓子,别人也听不出来。

&ep;&ep;没想到这才跟着易梁过了大半个月,竟然会遇上这样的事!

&ep;&ep;易梁,表字长安,名字跟她一样,就是面容也几乎一模一样,易长安此刻也不由地想到了“天意”这两个字。想到这大半个多月来易家对自己的照顾,易长安咬了咬牙,终是开口应了一个字:“好!”

&ep;&ep;见易长安应下了,易梁长舒了一口气,软软倒回了便榻上,像是放下一桩大事,瞧着精神很快就有些萎顿了,却还是声音微弱地说了安排:

&ep;&ep;“幸好之前为着你与我容貌太过相似,怕引人惊疑,一直让长安老弟蒙了脸行走,对外也只称你是我请来的安先生。到时等我去了,却是好解释了,就说安先生接到家中急信,已经回原籍了……

&ep;&ep;就是你不大认得到外头的人也无妨,只管放出风去,说我这一病一伤的,发热后烧糊涂了脑子,有些人和事都记不大清了,你只管吩咐墨竹给你重新说一遍……

&ep;&ep;只要熬过了这一节,纵是受些责罚也无妨,有你在家中顶梁,这家就不会散乱,以后再慢慢寻些门路,让母亲和云娘好好过下去,我就安心了……”

&ep;&ep;听着易梁絮絮叨叨地安排着自己的后事,易长安心里不由一叹:“梁兄且把心思多放宽一些,大夫向来是有四五分病情就要说成十分,你这病痛虽然来得急,兴许多养息养息就能慢慢好了。”

&ep;&ep;易梁轻轻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声音却更加弱了下去:“只希望借长安老弟的吉言……若愚兄熬不过去,还请长安老弟千万……不要将这事再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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