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瞧着唐一念等不及想走的神情,再想到这孩子还俗了在家里做杂事,却没个下人的样子,还没规没矩地叫易长安“大人”,沐氏眼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不悦,却还是开了口:“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好好休息,快过年了,别累着了。”
&ep;&ep;唐一念应了一声,兔子似地一溜儿跑出去了。
&ep;&ep;宛嬷嬷也皱了眉头:“现在这些小兔崽子们,当年要是这德性,早就拖下去打了……”
&ep;&ep;沐氏深吸了一口气:“罢了,彼一时此一时。一切,等何云娘把肚子里那块肉生下来再说!”
&ep;&ep;易长安本来也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再加上何云娘有孕,不方便出门,因此过年这一段时间基本就是在家里陪着何云娘,得空又教唐一念一些东西。
&ep;&ep;她当初专攻的是犯罪心理学,不过也选修了法医的几门课,这时趁着闲暇,把当初所学的尽量默写了出来,先教给唐一念。
&ep;&ep;易家在这里并没有什么亲戚,易长安只让人准备了一份很平常的年礼,让墨竹和修竹给同僚送去,算是全了个面子情。
&ep;&ep;除了吴见友和张东两家人上门来拜了个年,易长安出来接待了一回回了礼,其余的时候都呆在了家里,一个年倒是过得很是清净。
&ep;&ep;而在此时的榕城宜园,陈岳的书房里却是忙忙碌碌,直到天都黑下来了,那几个心腹才陆续走了。
&ep;&ep;陈岳按了按眉心,刚斟了一杯热茶挨到嘴边,魏亭就一包子劲儿地冲了进来:“大人,太平县那个易长安——”
&ep;&ep;陈岳停了杯子,挑眉看向魏亭。
&ep;&ep;魏亭一脸惊讶的表情:“我听说他年前二十四那天,赶在封印前大半天就破了一件杀人未遂案?!”
&ep;&ep;陈岳若无其事地举起杯子啜了一口茶:“是啊,怎么了?”
&ep;&ep;锦衣卫在太平县也有暗桩,特别是陈岳有交待,因此易长安这案子这头才破完,那一头陈岳就已经得了情报了。倒是魏亭,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ep;&ep;听到陈岳这么风淡云轻,魏亭忍不住一拳砸在自己掌心:“大人,你说这人的脑袋怎么长的,怎么就这么聪明?大人,咱们也别遮遮掩掩了,直接把他给弄到你这儿来吧!”
&ep;&ep;弄是肯定要弄过来的,不过……陈岳轻轻放下了茶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ep;&ep;第66章调令
&ep;&ep;过完正月十五,衙门里的年假就完了,不过像太平县这种小地方,头几天一般也就是过来点个卯就走;毕竟正月不了年还在,不是十万火急的事,谁也不会那么不知趣地来衙门里办事。
&ep;&ep;当然,上头来的紧急文书除外。
&ep;&ep;听说有紧急文书送到,李泰连忙换了官服出来,见来的是滁州府衙的一名王姓书办,连忙客气地让了座:“竟然是王兄亲自过来,可是府台大人有急令?”不然怎么不就让驿使送信过来呢?
&ep;&ep;李泰一县之尊那是客气,王书办自己也拎得清自己,将手中的文书双手递了过去:“是燕京来的调令,因时限紧急,所以府台大人让我亲自送过来。李大人请过目。”
&ep;&ep;调令?李泰不由一愣。
&ep;&ep;如果是关于自己的调令,那家族里早就会有人给自己通气了,这突里突然的来了一份调令,难道是县丞杨同兴那边比自己还下手快,已经拱好了关系?
&ep;&ep;伸手接过那份封了火漆盖了印的公文,李泰急忙拆开,眼睛猛然睁大:“是他?!”
&ep;&ep;易长安也在衙门里点过了卯,正想着这会儿有闲暇了,把太平县积年的案卷拿出来看一看,就见皮师爷带着一脸奇怪的表情过来了:“易大人,县尊大人请你过去。”
&ep;&ep;皮师爷这过完一个年,是吃错药了还是没吃药就出门了?以前皮师爷都是直接唤她“易推官”的,今儿怎么唤了“易大人”了?而且这一脸表情……
&ep;&ep;易长安一时也来不及琢磨皮师爷这一脸又想拉又想憋住的奇怪神色,抻了抻官服,起身往李泰的值事房去了,一进门就被李泰虚伪又热情的笑脸给吓得打了一个寒战。
&ep;&ep;“易大人,恭喜恭喜啊!”
&ep;&ep;今天皮师爷不正常,李泰竟然更不正常!不会是憋了这一个年假,终于想出了什么主意要出大招了吧?易长安心中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明明白白地摆出了一脸懵懂的模样揖手回礼:“县尊大人这是……下官尚不知道喜从何来啊?”
&ep;&ep;装!这小子装得真像!这还不到三年考绩的时候,易长安才来太平县大半年,如果不是上头有人,这盖了吏部大印的调令文书会这么急巴巴地送过来?
&ep;&ep;“易大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李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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