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潘正茂没来得及叫住她,哑然几瞬。
&ep;&ep;一回身,对上贺原冷冷的视线。
&ep;&ep;他颤了颤,莫名的,头上开始冒冷汗。
&ep;&ep;贺原打量他一眼,道:“不要自作聪明。”
&ep;&ep;“贺先生,贺……”
&ep;&ep;潘正茂跟在他背后,追了两步,见他身影渐远,由等在车边的徐霖迎入车内,心里开始忐忑。
&ep;&ep;他能怎么办。
&ep;&ep;岑昊东骨头硬,这些点头哈腰的事,可不就只有他来做?总不能会长副会长两个都“一身正气”,那岂不是要协会喝西北风?
&ep;&ep;会长不作为,他身为副会长,为了寻求更好的发展,总得留住这些赞助商。
&ep;&ep;潘正茂看着贺原的车开出院子,担心起来,难不成弄巧成拙了?
&ep;&ep;下属小刘凑到他身边,小声问:“潘副会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贺先生好像不太高兴?”
&ep;&ep;“我怎么知道!”潘正茂一个头两个大,无可奈何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p;&ep;唉声叹气回到办公室,潘正茂悬着心,怎么都坐不安稳。
&ep;&ep;愁了几个小时,他正想着如何补救,小刘突然冲进来。
&ep;&ep;“副会长!副会长——”
&ep;&ep;“嚷嚷什么!”潘正茂把手里的策划书往桌上一扔,“还嫌我不够烦?”
&ep;&ep;“不是,是贺氏,贺氏上季度拨给我们的赞助费,刚刚追加了一笔!”小刘激动道,“翻了足足一倍!”
&ep;&ep;副会长呆住,“真的?”
&ep;&ep;“真的!”
&ep;&ep;霎时间,潘正茂喜笑颜开。
&ep;&ep;贺原心里想什么他真拿不准,但这事……好像没办错?!
&ep;&ep;搓了搓自己笑得皱巴巴的脸,潘正茂在心里将苏答谢了又谢。
&ep;&ep;看来倪棠这尊大佛已经时过境迁了。
&ep;&ep;得把苏答供起来才是!
&ep;&ep;-
&ep;&ep;爱童天使基金和美术协会联合举办的拍卖会,在香江会所一楼进行。
&ep;&ep;到的全是商界人士,捐赠作品的画家们并未出席。
&ep;&ep;宾客众多,一个个西装打领的男人端着酒杯相互交谈。看了入场时发的手册,得知捐赠名单中有倪棠,纷纷对今晚拍卖的价格发表看法。
&ep;&ep;“那必定是倪棠的画拍价最高,必须的。她的画一直很有市场,绝对不会低。”
&ep;&ep;“未必吧,她的画买家一直成谜,除了拍卖会上,其他交易所,价格实在算不上高。”
&ep;&ep;“这你就不知道了。”一个略肥胖的中年男人悄悄道,“你们知道倪棠的画,那个神秘的背后买家是谁吗?”
&ep;&ep;“谁啊?”
&ep;&ep;“贺氏那位。”
&ep;&ep;“贺氏?贺老大还是贺老三……”
&ep;&ep;中年男人摇摇头,说:“是贺九!”
&ep;&ep;其他人顿时露出吃惊神色,“你怎么知道?”
&ep;&ep;中年男人没卖关子,他道:“我以前在画廊碰见过贺九的助理,当时寄存的就是倪棠的画。今晚贺九不是也来?等着看吧。”
&ep;&ep;一群人兴致勃勃聊了几句,各自入座。
&ep;&ep;贺原来得不早也不算迟,基金会负责人亲自将他送到座上,陪着说了好一会的话。
&ep;&ep;拍卖开始。
&ep;&ep;一件件拍品呈上来,在场众位响应热情,不时有人举牌,价格有高有低,数字各异。
&ep;&ep;倪棠的画是第五件。
&ep;&ep;拍卖师简短介绍了一番,而后道:“起拍价五十万,开始。”
&ep;&ep;倪棠的画一直很有话题性。有人觉得价格太高不值那个钱,有人觉得能拍到那个价,说明有市场。
&ep;&ep;拍卖师声音一落,立刻就有人叫价。
&ep;&ep;“一百万。”
&ep;&ep;“一百五十万。”
&ep;&ep;“两百万。”
&ep;&ep;“……”
&ep;&ep;举牌的人不少,从起始五十万,一路叫到了五百万。
&ep;&ep;在座隐隐传出说话声,徐霖听到旁边的人议论。
&ep;&ep;“这么高?”
&ep;&ep;“不高,和以前比起来,这个价格相差太远了啊。这次怎么回事?”
&ep;&ep;“那就不知道了……”
&ep;&ep;他坐在贺原身边,侧头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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