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娜问:“薄荷水是谁配制的?”
葛雷丝医生站出来:“是我。这种水主要由芳草镇盛产的流霜薄荷和新鲜的柠檬调制,有振奋精神的作用……”
菲娜点点头,看来这水也没什么问题。
之后,她便把今早所有在场的三个客人叫到跟前,供她盘问。
首先是四十岁的食材商人约翰。
夏洛特对约翰的印象不深,只知道他孓然一身多年,总喜欢趴寡妇家的窗户,而詹妮在芳草镇又守寡多年,所以坊间有传闻,詹妮和约翰有一腿。
他说道:“今天早6点整我就到了,我先去了趟厨房,詹妮女士托我为今天的茶会准备了很多食材,我把它们码放好。然后我帮忙打扫宅邸各处的卫生。之后,我就坐在门口纳凉了,偶尔逗一逗奶酪。”
他指了指庭院角落的那条腊肠犬,奶酪是詹妮家养的宠物。
客人中的第二个人是医生葛雷丝。
葛雷丝之前一直看不惯对詹妮对薇妮娅姐弟的态度,在镇里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我是接近6点30分进门的,先去厨房里调配了今天会用到的各种饮料,包括薄荷水。随后,我就和薇妮娅、詹妮在院子里聊天闲谈,偶尔逗一逗奶酪。后来,聊到托莉和夏洛特的事,薇妮娅有点不高兴,被托莉拉去茶室喝茶了。”
菲娜问道:“葛雷丝夫人,你去厨房时,厨房里都有谁?”
“玛丽在厨房里准备甜点,哦,还有托莉也在厨房里吃早餐。”
最后一人是家中的女仆——玛丽。
玛丽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凌乱的长发也掩饰不住姣好的面容,但是她眼神有点呆滞,看起来有智力问题。
之前镇民间都私下传言,玛丽的气质很像贵族家的大小姐,肯定是詹妮看人家傻,从奴隶贩子那里把她买过来的。
玛丽会编制非常精美的丝织品,让她的身份更加疑云重重。
詹妮对她并不好,周围的人经常能听到她对玛丽进行打骂。
“我今天5点45分左右就起床了。
我先打扫了院子,然后去茶室准备好了红茶,之后就在厨房里做茶会用到的甜点,还抽空给托莉做了碗蔬菜汤作为早餐,就是莴苣菠菜汤。”
玛丽说话时,眼神涣散,左右飘忽,这让菲娜心生警觉。
她给队友使了个眼色,队友心领神会,从厨房里找到剩余的蔬菜汤,然后测试毒性。
结果显示,这碗蔬菜汤也没有毒性。
夏洛特注意到一个细节,玛丽好像很怕狗,所以她在院子里走动时,会刻意避开奶酪。
保罗的脸上志得意满,开始走到人群中进行推理:
“刚刚的证言可以判断出,从托莉拉着薇妮娅进屋喝茶,到茶室的门被破坏期间,所有当事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们的位置,互相之间都可以在视野内见到对方,这简直是完美的不在场证人链。”
詹妮也跟着哭诉道:
“薇妮娅的罪证已经板上钉钉,还请将她绳之以法。”
薇妮娅脸色惨白,面露绝望。
夏洛特握紧了拳头,难道事情真的没有任何转机了吗?
直觉告诉他,凶手肯定就在这些人当中,但他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一直在旁边许久没有说话的伊利亚,忽然拍了拍肩膀,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到旁边说悄悄话。
“附近有新的魔女之茧要诞生了,我终于定位到她的位置了。”伊利亚小声说道,面露紧张。
“难道这场凶案是魔女犯下的?”
夏洛特心生疑窦,如果附近真的有魔女或者魔物作祟,身为神选者的骑士们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不,应该说,这场凶案本身会诞生新的魔女,如果找到她,会对洗清薇妮娅姐姐的嫌疑有帮助。”
伊利亚鬼鬼祟祟地观察周围的人,趁人不注意,将夏洛特带进角落的盥洗室。
砰地一声,她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对于伊利亚如此突兀的举动,夏洛特感到有些错愕。
孤男寡女呆在盥洗室里是几个意思?
正当夏洛特想开口问清楚时,伊利亚伸出手指做了个噓的动作。
“来不及解释了,麻烦你先安静下。”
她说完,伸出食指的指尖。
眨眼之间,白皙的指尖处,发出一阵淡淡的红光。
随后,光点离开指尖,浮现到半空中。
光点起初只有指甲大小,随后越来越大,慢慢变成了硕大的圆洞,几乎占据了整间盥洗室。
洞内风雷交加,水星四溅。
夏洛特顿时觉得,自己正在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向洞内撕扯。
他瞥见,洞内的红光正像抽水马桶的水一样,沿着顺时针的方向旋转。
这让他内心产生了非常不好的联想,他努力扒拉身后的瓷砖墙壁,但是于事无补。
很快,夏洛特和伊利亚被吸进了洞里,身体快速旋转,被晃得七荤八素。
终于,伴随着一阵冲水完成的声音,他们彻底消失在洞内深处。
……
等夏洛特重新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正位于一片未知的天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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