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心只当温存负,流光易逝昭华减。(
我批改着面前如山般堆起的奏折,抚了抚额头,近来的云梦不太平!
南部水灾泛滥,朝廷内部党派之争严重,边关贼子时而****,财政入不敷出,以丞相为首的几人对皇位更是虎视眈眈,这云梦的江山真是一日比一日难守。
云梦二十三年,先皇薨,芙暖继位;云梦二十六年,民不聊生,边关****。
芙暖继位三年以来,整个云梦的国力在逐步的下降,云梦本是经济大国,财政收入主要来自商业贸易,而近些年的商业贸易明显缩水了很多,如今到了我栖灵手里,究竟该如何才能够力挽狂澜呢?我眉毛微蹙,想攘外必先安内,这第一刀,必是对着丞相下手!
丞相之女谢璃前些日子曾刺杀芙暖,如今还被关在天牢之中,以此来对付丞相虽不失为一个办法,但……一想到雪地里长跪的那个身影,诶,要是芙暖知道自己弄死了他心尖尖上那位的所爱,不知道会是痛快还是悲伤?
想到此处,我蓦然站起身,身后长风恭敬的上前。
“去传召御林军统领林峰,与朕一同前往天牢。”
谢璃被关在天牢最东部的一个单间,是关押重刑犯的所在,四面皆是铜墙铁壁,各种刑具很是齐,冰冷的铁器泛着嗜血的幽光,在这个冰冷而又潮湿的天牢里。
无视掉天牢那些小卒们恭敬而又惊诧的目光,我与林峰二人快步走到了谢璃的所在。
随着锁链“咔嚓”一声响,面前女子倏然的抬起头。
她的脸色有些惨白,却不能掩盖那身上的清贵气质,她一身黑色夜行衣早已换下,此刻着着发白的囚衣,双眼是几分绝望又有几分期待。
见到我来,她一愣,随即别扭的转过头。
我轻笑,这谢璃,还真是个将心事都写在脸上的主!林峰在我身侧站着,身戒备,好像只要在我面前,他随时都像是个蓄势待发一般的豹子。
“朕听说,谢家有女谢璃,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倾城绝色人见倾心,是不少王公贵族追逐的对象。”我双眼看着谢璃,她面上一愣,随即又转过头不发一言。
“朕还听说,这谢璃是个十足的孝子,为了家父可以弑君!”我语调忽的变得阴冷。谢璃瞬时抬起头,对上我的双眸,没有任何的心虚,只有几分失望,随即又微微的垂下头,不发一言。
我一愣,这谢璃,委实有些让人抓不到把柄,油盐不进,看来得下一剂猛药呢!
“朕还听说,下个月丞相会为爱女设下擂台,比武招亲呢!”我双眼紧紧地盯着谢璃,不放过她的一丝丝表情。
但见她先是眉峰一蹙,随即抬起头看向我,满眼皆是不可置信,指甲深深的陷进肉里。
“呵,你是想说我在骗你吗?谢家只你一个女儿,只要我一日不放你走,你便一日不能离开,又何来的比武招亲是吗?”
她双目微敛,看不出表情。
“丞相需要的是女儿还是权力,你身在其中,我想你比我更加清楚。不要说一个谢璃,纵然是十个谢璃,只要他想,便有无数如你一般身份的人不是吗?”我紧紧盯着她,慢慢的走在她的面前,手指轻轻的挑起她的手臂,囚衣下一串碧绿的手链闪烁着盈盈的绿光,做工并不精致,应是来自路边摊,很难想象一个千金小姐手上戴着一个平民的饰物。
我心中微动。
她的手臂猛地从我的手中抽出来,随即跪下,不漏痕迹的将那个链子遮在袖子下面。
“是谢璃刺杀陛下,还请陛下降罪,谢璃不会多言一字!”我心中一笑,一个链子让这谢璃如此慌张,事实好像不是那么简单了!
“你身为丞相爱女,对他一心一意,可他可有将你放在心里半分?你不要告诉我你来刺杀我是出自你的意愿!你好好想想,是一辈子从此昭华就逝还是想去看看那窗外的大好春光?”
她的目光向着窗外看去,满含希翼。
那牢房的窗虽说是窗,不过一个小口,透过小口,几丝光束射了进来。
“谢璃,能告诉朕,你是如何躲过这皇宫的暗哨进入朕的寝殿的!”
这才是我此行的目的,谢璃一个女人能够躲过宫内重重暗哨,宫内没有内奸说出去谁会相信?
她看了我半晌,依然闭口不言。
“呵,不想说吗?那也可以。你就把你大好的时光葬送在这里吧!”
“诶,窗外青山绿柳,俊朗少年,相夫教子,人间天伦,从此与你无关……朕,真的替你惋惜。好好的年华,应是寻一如意郎君,花前月下,河堤塘前,洞房花烛,诶,想想,此后万般,皆与你无关了……”
我转身离去,林峰随后而来,我的话语在谢璃的耳边一晃一晃的。
“若是他真当你是自己女儿,弑君这种事情怎会交予你来做?”
谢璃注视着我离去的背影,不发一言,眸子里是几分游弋的神色。
若是他真当你是女儿,若是他真对你有一分亲情,弑君这种事情怎会交予你一个柔弱女子来做呢?
她透过墙上的小口望去,几丝细小的光束射了进来,那好似是希望,好似如梦一般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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