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背后的纱布洇出点点红色,疼痛蔓延加剧,冲破药力的麻痹压制,直抵神经。
&ep;&ep;云岑混沌的意识在这种刺激下终于清明了。
&ep;&ep;他惊觉,眼前的玄扶桑并不是他时常梦到的易碎幻影。
&ep;&ep;少女身形清晰,触感真实,一双秋水眸中,冷怒潋滟,是那么鲜活又生动。
&ep;&ep;先是错愕呆愣,然后就是巨大的惊喜。云岑眼中霎时亮起光芒,脸上的小梨涡也一并绽放。
&ep;&ep;“居然……是真的……阿桑你真的来了!”他笑着伸出手,想要抚上玄扶桑的脸。
&ep;&ep;玄扶桑回过神,眉头轻蹙,将头微微一偏,躲了过去。
&ep;&ep;云岑动作一顿,惊喜褪去,他发现,玄扶桑红润的唇上还残留着点点暧昧水渍。
&ep;&ep;那是……他干的?
&ep;&ep;云岑心中泛起疼惜愧疚,神色一下子变得慌乱。
&ep;&ep;“阿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ep;&ep;“我刚刚以为我在……不是,我以为你……我是昏了头才……”他口不择言,有些结巴。
&ep;&ep;“阿桑,你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弄疼你了?”他急得再次向她伸出手。
&ep;&ep;接连一番动作,云岑能明显感到伤口撕裂的程度不小,尤其是挨了玄扶桑痛击的那一处。
&ep;&ep;原本弥漫着淡淡药味的空气里,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ep;&ep;可云岑一心扑在玄扶桑身上,懊恼又焦急,根本无心顾及自己。
&ep;&ep;“没有。”疼倒还不至于。不过,刚刚那种状态的云岑,她有些反感。
&ep;&ep;躲开了云岑握上来的手,玄扶桑反身用手指悄然勾起床帐,只露出一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缝隙,不动声色地偏眸望去。
&ep;&ep;外面,云祥已经不在原地了。门扉紧闭,整个房内只剩了他们二人。
&ep;&ep;他可真是比云岑聪明多了。玄扶桑眼中闪过一抹冷嘲。
&ep;&ep;“阿桑,真的不疼吗?你,是不是生气了?”云岑小心翼翼地问。
&ep;&ep;她扭过头去不看他,他听着她平淡的语气,只觉得心慌。
&ep;&ep;“真的不疼,你都要死了,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玄扶桑收回手,转过头来看着云岑,声音清甜,笑意温婉。
&ep;&ep;云岑哪里能察觉她深层的情绪,只听得到她说“怎么舍得”。
&ep;&ep;见云岑松了口气后唇角微微翘起,玄扶桑就知道,他果然没听出来她话里的阴阳怪气。
&ep;&ep;“趴下。”
&ep;&ep;玄扶桑想到他身上的伤,随口就下了命令。云岑听话惯了,立刻就依照她的意思趴好。
&ep;&ep;玄扶桑看到了云岑渗出血的后背。她一边觉得他活该,一边心底暗恼,他怎么这么能折腾?
&ep;&ep;养伤的时间又要拖长了,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朝做事?
&ep;&ep;视线转向那张脸,见他正眼巴巴地,满眼期盼地盯着自己,她又顿感无奈。
&ep;&ep;大概是因为有伤在身,云岑的笑容竟显得比往常要乖顺柔软许多,像只乖乖等待主人下一个指令的小狗。
&ep;&ep;“如今没有军情,你却动用了我之前给你设置的暗线,是有什么一定要面谈的要事吗?”
&ep;&ep;来之前,她就猜到,云岑大概率是夸大其词。若是他伤情恶化,命悬一线,这些天,云府不可能这么平静。
&ep;&ep;“这条线是最快的。你之前说,这条线上的信件,只能用来传达公事,不可以掺杂任何私情。”云岑小声为自己申辩。
&ep;&ep;这话的确是玄扶桑说的。这条线一安排好,他送来的第一封信就撞上了卫戎也在情况,实在有点尴尬。而且,她可不想从他那一堆甜蜜的废话里,挖掘出她想要的内容。
&ep;&ep;对于低效率,玄扶桑向来不喜欢。
&ep;&ep;“公事?公事是你要死了?”有时候,她真是佩服他的脑回路,“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私情?”
&ep;&ep;“我死了,对朝廷不是损失吗?所以,勉强也算公事吧。至于私情……今天是第十三天了,阿桑。”云岑一脸伤心委屈,眼神诚挚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ep;&ep;“你再不理我,我就真的想你想得要死了。”
&ep;&ep;这种幼稚任性,又土又俗的情话,就算云岑再真心,玄扶桑听了,还是一时没控制住表情,一脸的无语。
&ep;&ep;“阿桑,你不信吗?相思成疾,真的会死人的。”云岑更委屈了,痴迷地望着她,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我好想你。”
&ep;&ep;“你存心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