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十三微微侧目看向影九九,影九九神色自若地迎上三哥的视线,转头问白羽,“您大名鼎鼎,恶人榜排行第五的高手怎能妄自菲薄。不知来此有何贵干?我们不过护送主子出行,没由得惹着您不快吧?”
“我是…”白羽挠挠头,从怀里抽出本草纸钉的书册,翻了翻,这才想起来自己来这是做什么的,收了册子缓缓道,“哦……你们哪位是影十三,我兄弟要我来干掉他。”
影十三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影九九,影九九悄声对影十三道,“这人他脑子练功时候冻坏了,真的。”
“别缠斗,送先生进城才是重中之重。”影十三手中小扇一展,猛的自下而上一掀,强劲内力裹挟一阵强风掀起了脚下的雪沙,漫天飞雪混着扬起的雪沙遮天蔽月,扇骨里的毒针穿透雪雾四散开来,影十三趁机扯着影九九跳上了榛树,越过无数带刺的枝干,消失在树林深处。
雪沙扑面消逝,白羽静静揣手站着,眯着眼睛,数百毒针袭来,白羽轻吹了口气,身后飞雪顿时转了风向,锋利雪花迎着影十三抛来的针雨打过去,无数毒针与无数雪花相撞,爆出一片雪沙,毒针落地,白羽安然无恙,慢慢走出飘洒白雪中。
白羽慢悠悠地自语,“咿,旁边那个遮着脸的好像九公子哦……嗯,九公子才九岁吧,应该就这么高……”
正悠哉叨咕着,脑门突然被一块小石头砸到,砸了个大包。
“……哎呦。”半晌,白羽才揉揉脑门,哎呦了一声。
皑皑白雪外一红衣人从树枝间跳跃飞来,落在白羽边上。
花犯叼着根小枝子,抱臂靠在白羽身边的榛树旁,怒道,“人呢?!”
白羽眯眼一笑,“不晓得呀。”
“老子不叫你拦着他?!”花犯使劲翻了个白眼,“啊……你气死老子了,公子怎么能派你做我帮手,这任务不是更难了吗?!”
白羽眯眼奇怪道,“九公子很久不搁庄了,去哪了呀。”
“我哪知道,七公子已经和二公子翻脸,若拿不下这个紫签,连着我们都得玩完。”
白羽蹲在地上拿指尖画了几个圈,喃喃道,“不要怕……只要九公子回来,二公子就不会针对我们了呢……”
“哼。”花犯轻蔑哼道,“九公子在外边躲得逍遥快活,吓得不敢回来才是真的。”
“不造滴……”白羽眯眼笑道,“把九公子带回来就好了……”
“别转移话题,我叫你拦影十三你干什么吃的?那王八羔子给我手背戳了好几个透明窟窿。”花犯恨恨地看着自己手上几颗毒针留下的疤痕。
“他们有两个人呢,我不敢呀。”白羽嘻嘻一笑,“连你都吃了他的亏呢。”
“这是雪地,你的主场。”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白羽从怀里掏出个小茶杯,舀了一杯雪,轻轻一吹,雪化成水,再沸腾出热气,递给花犯,眯眼笑笑,“那就多喝点热水吧。”
“……”花犯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年轻人,不要太好斗了晓得么……有得是法子让他们自己分崩离析……”白羽揣着手慢悠悠地溜达走了,嘴里喃喃叨咕,“怎么才可以顺理成章带回九公子呢……让我想想。”
花犯无可奈何地往树上一靠。
“切。”
马车已经出了榛树林,影四驾车朝着临州城急速奔去,身上只剩一层单薄锦衣,用披风和外袍裹着嘴唇泛白,半睁着眼睛,虚弱得半句话也说不出的影五,把人揽在自己身边,目不转睛地驾车。
黎明已至,马车终于进了临州城,池音先生进了一家药铺,奉上齐王信物,药铺老板严肃地接应池音先生进房,影四才松下脑海里紧绷的弦,背起虚弱的影五,跑进了最近的客栈。
进了客房,影四把房门和木窗部锁死,挂上两层床帘保暖,把影五轻轻放在床榻上,一层一层褪下衣裳,黑衣不显血色,褪干净了才发现,影五身上尽是或深或浅的刀口,身都是干涸血迹,后腰肉里钉着半截刀刃。
影四犹豫地扶在那半截刀刃上,眉头紧皱,不知是拔还是不拔,拔下若不能即刻止血,无疑是在催命,若不拔,也是必死无疑。
影五暖和了些,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颤,嘴唇颤抖。
影四低头贴近了听他说话:“哥……你给我个痛快……我活不成了……你带我影牌回府,就说影五为王爷效命尽力了,发抚恤赏银就留给我哥拿着用,最好能一命换一命,让你出府,别再当影卫……”
“不会的。”影四安抚地按了按他肩头,手指按在那半截刀刃上,下定决心般用力握住。
“别!别拔!太疼了……”影五断断续续哀求,“求你别拔……我不行…”
影四揉了揉他头,淡淡道,“没什么大不了,死了我就去陪你。”
“哥……哥!不行……啊!!!”影五惨叫一声,刀刃脱出皮肉时鲜血飞溅到影四脸上,影四飞快扯下从药铺取的药布,紧紧勒到伤口两侧止血,折腾到影五疲惫地半阖着眼睛,趴在床头软成一滩肉。
影四默默注视着影五后腰的那道刀伤,直到半个时辰后,伤口的药布没有再被血浸透,影四才站起身,浑身骨骼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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