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嫀手里捧着刚才在街上买来的蜜饯,捻着一个侧头说道:“你说。”
&ep;&ep;“我第一次去广聚轩,曾听到一番言论,伙计说出自你口。”那番言论是什么,赵允承略提了几句,见媳妇儿恍然,才继续道:“为夫想知道,你说这番话是真心推崇摄政王的治国手段,还是如何?”
&ep;&ep;竟谈起国事来了。
&ep;&ep;秦嫀舔了一口蜜饯,这个举动委实不雅,非淑女所为,但是在她做来却像是文人雅士扇了一下扇子那么自然。
&ep;&ep;“傻夫君。”秦嫀笑道:“酒楼里客人鱼龙混杂,有时喝多了酒便口无遮拦,妄议国事,而我怎能助长这股歪风,自是要让他们晓得,什么叫做政治正确。”
&ep;&ep;“政治正确?”容王挑眉。
&ep;&ep;“眼下是摄政王当政,”秦嫀嫣然笑道:“我不说他好,还能说谁好?”
&ep;&ep;说得这般明白,赵允承懂了,一时心中百般滋味……
&ep;&ep;却原来那只是小娘子的权宜之计,并非是真心推崇。
&ep;&ep;“当然了。”秦嫀将一颗蜜饯扔进嘴里,被甜得眯了一下眼睛:“私心里,摄政王确实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君王。”
&ep;&ep;心够黑,手够狠,六亲不认。
&ep;&ep;第23章
&ep;&ep;听闻‘君王’二字,坐在她身边的郎君,心中微动,修长的十指习惯性地扣紧随身玉佩:“君王?”
&ep;&ep;对上赵允承意味不明的黑眸,秦嫀想了想,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于是点头,小声说道:“是。”
&ep;&ep;但是这样议论国事是不是不太好?
&ep;&ep;更何况自己眼前这位,可是当今太皇太后的侄孙,可以说是非常接近政治中心的皇家编外人员。
&ep;&ep;秦嫀还是有点顾忌的。
&ep;&ep;盯着她眼睛的‘皇家编外人员’没有教育她,只是好像不明白,问了句:“为何?”
&ep;&ep;这是真的要议论的节奏啊,秦嫀其实有些怂,万一夫妻之间站队不一样,会不会引发血案?
&ep;&ep;在秦嫀思考的期间,赵允承静静地等她,漆黑的眸子,让人觉出几分温柔来。
&ep;&ep;秦嫀心神一松,状似随意地道了句:“仁君守国,而明君强国。”
&ep;&ep;抚了抚鬓发和珠钗,含糊着又道了句:“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此为强国。”
&ep;&ep;如若摄政王登上大宝,分分钟就是干。
&ep;&ep;听着媳妇儿的话,容王的眸光越来越晃人,嘴角亦慢慢地勾起来,那样子像极了捡到大便宜的流氓。
&ep;&ep;虽然他不是黑衣,但是黑衣身上占山为王的匪气,偶尔亦会从他眼底流露一二。
&ep;&ep;“甚是。”
&ep;&ep;想想媳妇儿的话,又想想大乾的现状,赵允承的笑容淡了下去。
&ep;&ep;放眼诸位皇子皇孙,能文会武的没几人,有勇有谋的也是屈指可数,倒是不少痴迷于丹药,醉生梦死,整天招猫逗狗。
&ep;&ep;想想这些人还不如自己的媳妇儿明事理,容王的心情颇为复杂。
&ep;&ep;秦嫀坐在郎君身边,幽幽地叹了句:“就是不知道那摄政王是何想法。”究竟是有没有篡位的心思?
&ep;&ep;没有?
&ep;&ep;有?
&ep;&ep;身为小老百姓,秦嫀也只是偶尔想想,因为这些离她太遥远了。
&ep;&ep;那摄政王有没有篡位的想法,坐在这里的本尊最是清楚不过。
&ep;&ep;没有。
&ep;&ep;黑衣不曾想过篡位。
&ep;&ep;他对那把龙椅鄙夷有之,不屑有之,唯独没有觊觎。
&ep;&ep;白衣就更是不会了,在没有娶妻之前,他恨不得化身白鹤纵情山水。那个位置对他而言,就是镣铐和桎梏。
&ep;&ep;不忍娘子失望,容王便只能知而不言。
&ep;&ep;沿途看见有卖缩脾饮的店家,车厢内便默契地打住话头,开始议论起缩脾饮来,一个说回去让府里现做,一个说来都来了,何妨一饮。
&ep;&ep;容王拗不过新婚妻子,托妻子的福,在路边饮了一碗消暑的凉汤
&ep;&ep;这凉汤唤缩脾饮,是一款用乌梅草果等材料熬制成解暑汤,味道酸甜可口,老少皆宜。
&ep;&ep;夏日炎炎的时候来上那么一碗,是东京城百姓的日常。
&ep;&ep;磨磨蹭蹭地回到府里,已经是掌灯时分了,两名没有被带出去的丫鬟,见他们回来都很高兴。
&ep;&ep;“来,路上买的,分着尝尝。”秦嫀说,把路上买的蜜饯分给了沐芮和月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