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送走的东西,要回来不容易。
&ep;&ep;陆彦生岔开了话题,“今早我让田妈添了菜,已经摆好,过来吃吧。”
&ep;&ep;今天的朝食除了陆彦生钟爱因此日日都有的粥之外,添了炸土豆饼,肉末蒸蛋,还有香喷喷的葱花鸡蛋饼,小娘子一瞧,心情就好了。
&ep;&ep;……
&ep;&ep;在他们用饭的时候,周管事到了。
&ep;&ep;主子在里面用饭,他这时候不便打扰,就在院子里稍作歇息,背着手走了两圈,看看南瓜,瞧瞧兔子,指着大肥兔子道,“这炖了该多香啊。”
&ep;&ep;田婆子赶紧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是七夫人养着玩的。”
&ep;&ep;周管事砸吧着嘴遗憾的离开了,随后打量着在院子里的兄弟俩,王林在劈柴,王森在给南瓜浇水,王林聪明但是心思深沉,王森憨憨傻傻,倒是好拿捏。
&ep;&ep;原来周管事有个女儿,今年十五了,这一两年就要说亲,周管事早早的物色起姑爷人选来,他捋着胡子,凑近去看王森。
&ep;&ep;王森对周管事又怕又敬,大概是太怕他,若七爷训了周管事,王森还会幸灾乐祸一会儿。
&ep;&ep;但是当周管事真的凑到面前,他只有怕的份。
&ep;&ep;有这样一个傻姑爷,女儿会过上什么日子呢?周管事默默琢磨着,把王森盯得直发毛,他握着水瓢战战兢兢地指了指后面,“周管事,七爷和夫人用完朝食了。”
&ep;&ep;他刚见田婆子进去收碗筷。
&ep;&ep;“知道了。”周管事拍了拍王森的肩膀,爽朗地笑一声后大步往书房去了。
&ep;&ep;自从陆彦生的腿恢复到能自由行走以后,周管事来禀时都去书房,主屋不会轻易踏足,这便是老伙计和院里那俩新手的区别之一。
&ep;&ep;……
&ep;&ep;书房整理过了,如今窗明几净。
&ep;&ep;陈五娘向周管事说了昨日酒坊发生的事,周管事听了立刻说,“贼小子竟然敢对夫人不敬,我会叫人收拾他,请夫人安心。”
&ep;&ep;“我最气的不是这个,是账上不太对劲。”数字背后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呢。
&ep;&ep;陈五娘用朝食时就在想了,三房刚从大爷二爷手里将铺子要回来,好比生下来就被抱养的孩子回到生母身边,此时旧账难翻,不如赶紧将孩子带熟。
&ep;&ep;“七爷,店里的伙计肯定要换,不过咱们的人没经验,不如新人旧人混着用,先将酒坊和杂货铺的情况稳下来。”
&ep;&ep;听到七夫人的话,周管事深觉有理,便用眼神去看陆彦生。
&ep;&ep;陆彦生道,“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ep;&ep;“是。”周管事明白了。
&ep;&ep;查酒坊和杂货铺旧账一事暂时搁置在一旁,转而商量起酿造新酒的事情。
&ep;&ep;陆家酒坊已好几年没有大规模酿造新酒了,守着灾年前的库存卖,终有卖完的那日,做的是走死路的生意。
&ep;&ep;往年不酿酒是粮食不足,但今年眼看着是丰年,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到秋收。可关于是否酿造新酒的事,周管事拿捏不准,世上没板上钉钉的事,只要粮食没有割下存到仓库里,就没人敢打包票说一定是丰年,他没多言,静待主子拿主意。
&ep;&ep;陆彦生也稍有犹豫,如果今年再不酿新酒,陆家养的酿酒师傅、酿酒的工具全不必留了,也就是说,彻底关掉酿酒坊,在原址上改做他用。
&ep;&ep;“今年一定是丰年。”陈五娘拥有的记忆让她很清楚的知道这点,可这个不方便说出口,过于离奇,于是她添了句,“上次听许夫人说,已经有不少灾民返回故乡,天下分分合合,这个,年情也是如此嘛,好好坏坏的,现在坏的走了,该来好年月了。”
&ep;&ep;陆彦生和周管事都觉得有道理,其实他们二人心中的天平都是往丰年这边靠的,有人临门蹬一脚,自会彻底倾斜。
&ep;&ep;于是陆彦生问周管事,“县里还有几家酒坊?”
&ep;&ep;“灾年前共有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后陆续关门,如今只剩下四家,但仍开门营业的,唯有咱陆氏酒坊。”周管氏早就将对家的情形了解清楚,主子一问就能得到答案。
&ep;&ep;如此,若接下几年都是太平年月,酒的需求量一定直线上涨,且对手少,竞争低,会很挣钱。
&ep;&ep;陆彦生正想到这,陈五娘突然有了更奇妙的想法。
&ep;&ep;“不知关张的酒坊怎么处置酿酒工具的,如能低价回收就好了,等粮食收回来,我们扩大规模酿酒,正好用的上。”
&ep;&ep;陆彦生扭头看向陈五娘,心想她真乐观,笃定今后将一直是丰年,这种乐观也是他喜欢的特质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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