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它能够潜移默化的改变一个人思想,一旦沾染上了,便很难戒掉,心防也会因此而慢慢松懈,昭华公主从一开始便是打的这个主意,强势地将秦默留在她的身边。
只要他愿意留下来,每日朝夕相处,同床共枕,温柔与霸道共施,偶尔再装装柔弱,博取他的怜惜之情,让秦默慢慢的习惯陪在她身边,昭华公主相信,长此以往,秦默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连着几日,公主白日里去寺庙里看看佛经,煮煮茶,散散心,夜里,则躲入秦默的怀中,相依着入睡,秦默也从一开始的浑身僵硬到后来的渐渐放松,如今私底下,偶尔与公主的肌肤相亲,他除了面红耳赤之外,已能勉强应对。
自秦默身子好了些,昭华公主便缠着他要学武功,秦默无奈,只能应允,便从最基础的教起。
昭华公主绕着后山刚跑了小半圈便气喘吁吁,累得上气不接下去,她停下来,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只觉得太阳照得她头疼,脑袋晕晕,跟着小跑的素衣也是一脸的汗水,她担忧地看着公主,“公主若是累,不如歇会儿吧。”
她每天尚且做些活计,就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公主身子矜贵,从未动过,只怕更是累得不行。
昭华公主揉了揉酸涩的小腿,抬起头,见领跑的秦默停了下来,踱步过来,她挥了挥手,“太累了,我先歇会儿。”
秦默面色不改,他是习武之人,这半圈小跑在他看来如同散步一般,他眸光从公主泛红的小脸蛋上划落,落在她额头的汗水上,闪过一丝心疼,低声道:“习武是一件艰苦的事情,公主若是受不了,可以歇着。”
她身为公主,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看看书,煎煎茶,赏赏花,弹弹琴,莫说是重活了,便是提个轻物都有一堆宫女代劳,向来是被人捧在手心上疼着宠着,如这般从山下跑到山腰,已经是受苦了。
有他在,定会拼尽力保护她的安,她又何须习武?
秦默的本意是为她着想,舍不得她吃苦,让她歇着,昭华公主却以为秦默是瞧不起她软弱,认为她不能坚持,当下直起腰板,抬头挺胸,昂着头,一脸不服输的样子,“谁说我受不了了,我只是累了歇息一下,接着跑!”
话落,自己率先提速向前跑去。
秦默无奈叹息,与素衣对视了一眼,低声吩咐道:“公主这边自有我陪着,劳烦素衣姑娘去为公主备些温水。”
昭华公主喘着粗气,慢吞吞的在前面跑着,好几回腿酸了再也迈不开步,她都强迫着自己一路向前,跑到双腿没了知觉,跑到整个肺脏都在叫嚣着疼痛,都不曾停歇,一直到达山顶,她再也受不住了,脚下一个踉跄,正要摔下去时,身子稳稳当当的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
她唇角无力的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
秦默环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抱,见她满脸是汗,面无血色,心疼的蹙紧了眉头,从怀中掏出丝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汗水,低声叹道:“公主为何要练武?”
昭华公主的眼眸却被丝帕拐走了,这就是那个丝帕!
让她心神俱震,悲伤了很久的丝帕,秦默抱着她,竟然还用这绣着旁人名字的丝帕为她擦汗!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婶能忍,她昭华公主可忍不了。
她手一伸,正要夺走丝帕好好的质问他一番,一个让她惊魂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公主,你怎么了?”
昭华公主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僵硬住了,面色又煞白了几分。
严如是听闻公主在山上,便赶了过来,岂料入眼便是公主靠在一个黑衣男子怀中,那相拥在一起的画面让他心中突升不悦。
他轻功运起,飞奔了上前,一把推开秦默,将公主搂入怀中,眼眸瞪向秦默,微愠道:“你是何人,胆敢……”,眸光在扫向秦默的面容时一顿,竟然是是羽林军左统领秦默秦大人。
听闻公主点了秦默做贴身侍卫,没想到此事是真。
严如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放缓,“原来是秦大人,公主这是怎么了?”
秦默抬眼,眸光盯着严如是抱着公主的手上,微微一闪,别开视线,握在两侧的手却忍不住捏紧了,“公主从山下一路跑上来,累着了。”
“嗯”,严如是低低应了一声,察觉到怀中的人微微颤抖,他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担忧,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当下抱得更紧了。
昭华公主身子颤抖,不是受了惊吓,而是气着了。
这个狗贼!他竟然来了!
面前英俊不凡,俊美绝伦,正一脸担忧看着她的男子——平西侯世子严如是,便是化成灰她都认得,即便有了这么多天的缓和期,她脑海中仍然轰得一下子炸裂开来。
前世的种种记忆纷乱而来,有他前几年的温言善语,一步一步的哄骗,有他的狠戾无情,他笑着说出如何杀死皇兄的漫不经心,那纷纷而来的箭雨,还有临死前的最后一瞥……
昭华公主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挠花他那张虚情假意的脸!
察觉到怀中的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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