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经历过刚刚那一连串事情后,再听平安说这话,沈浥已经没什么反应了。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平安小脑袋,语气温和地道:“父亲忙,怕是没那个功夫照顾你。你祖母也是深居简出,不喜热闹,一个阿富果,已经闹得她头疼了,自然也不能送你去她那里。不过,我看你外祖母倒是很喜欢你。若是你不想在这个院子里呆着,明天便差人将你,你姨娘,还有你杏芝姑姑她们,一道送去徐家,平安觉得如何?”
&ep;&ep;平安到底年纪小,所以沈浥敲打方姨娘的话,他没听懂。听说要送他去外祖母家,自然是高兴的,因为外祖母对他很好。
&ep;&ep;平安刚准备拍手称好,那边,方氏再次跪了下来。方氏是不蠢的,沈浥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听得懂。若是她再不老实的话,爷怕是要撵她回徐家去了。
&ep;&ep;若是回了徐家,她便再也没有希望了。而且,夫人老爷若是知道她存心想争宠的事情,指定得骂她,到时候日子肯定不好过。只要还留在王府,一切就都好办。
&ep;&ep;方姨娘这回不但跪了下来,还一个劲给沈浥磕头。她倒是也真不怕疼,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很快额头便沁出血珠来。
&ep;&ep;她也不说话,只是不停磕头。而沈浥,则是垂眸睥睨,面色清冷得吓人。
&ep;&ep;甜珠有些吓着了,她觉得,若是这位方姨娘再这么磕下去,指定能磕死。偏沈浥不喊停,她又停不得。甜珠其实挺怕这种场合的,也很怕这样的沈浥,觉得此刻的他肃着一张脸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怕。总之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见过他这样。他在她面前,纵然也有严肃的时候,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几近不近人情的。
&ep;&ep;“二郎,算了吧。”甜珠伸手悄悄去扯沈浥袖子,她底气也不足,胆子又小,她也自知自己地位很低,能得院子里丫鬟婆子尊重,安全是因为得宠,所以,她说什么都不敢理直气壮,只能拐弯抹角替方姨娘求个情,“不是郡主要回家了吗?而且又要过年了,见了血,总归不吉利的。”
&ep;&ep;沈浥看了眼甜珠,似是看在她面子上,又似是觉得她说得对,便眼神示意跟着方姨娘来的两个丫鬟将人扶起来。
&ep;&ep;方姨娘挽好的发都散了,额头一大块血斑,血珠汩汩往外冒,瞧着阴森可怖。似是头都撞晕了,身子站不住,左摇右晃的,偏还得给沈浥福身子请安。
&ep;&ep;“多谢爷的饶恕。”
&ep;&ep;“回吧。”沈浥只冷冷丢下两个字,森冷,生硬,不含一丝温度。
&ep;&ep;平安也吓得不轻,一声不吭的,只跟着方姨娘离开了。满屋的丫鬟,该收拾的收拾,该准备沐浴汤的准备沐浴汤,就好像,刚刚那一幕没有发生过一样。
&ep;&ep;甜珠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其实虽然外人瞧着或许她得宠,但是她也真的受不起这份宠。
&ep;&ep;她总觉得,以美貌得来的宠爱,就像流水一样,流来得快,流走得也快。对你好的时候自当掏心掏肺,可一旦腻了乏了,也是不会顾及昔日情意的。
&ep;&ep;打从决定妥协跟着来燕王府邸那刻起,甜珠就时时刻刻警告自己,万要走好每一步,万不能得意忘形。
&ep;&ep;“怎么一声不吭?”见甜珠不说话,沈浥抬眸睇着她,倒是先开了口,“刚刚那阵势,吓着了?”
&ep;&ep;“有一点。”甜珠点点头,乖巧得很,“不过,二郎既然罚了,肯定有道理。”
&ep;&ep;“后院中争风吃醋,你若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他语气稍稍缓了些,仿若消了点气,只揽着甜珠到他跟前去,“我的后院算是好的,大多数人都算是识趣,没有眼力劲的,也就那么几个。看在徐家的面子上,我给方氏一次机会。她要是真聪明,便就老老实实呆着,若再不老实,只能把人给徐家送回去。”
&ep;&ep;甜珠知道这国公府,乃是兴旺了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如今的老国公,不但是开国功臣,还是帝师,是三朝元老。
&ep;&ep;别说是沈浥得敬让三分,估计就是天子跟太后,也得给几分颜面。方姨娘虽然不得沈浥的心,可毕竟是从徐家出来的,若是随便打发了,徐家也无甚颜面。
&ep;&ep;甜珠其实对朝廷上的这些事情都不太懂,只不过前世的时候,许致一门心思想往上爬,偶尔在她跟前说过几嘴。她知道国公府在京城的地位,但是她却不知道,原来,徐家跟沈浥,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ep;&ep;……
&ep;&ep;这两日整个王府都挺热闹的,到处张灯结彩,屋檐下,大门口,都挂着大红的灯笼。当然,沈浥的清晖院,也不例外。
&ep;&ep;甜珠陇着袖子站在东厢房房门口,外头,来喜公公正带着绿萝他们几个站在梯子上挂红色的绸布。来喜不到二十的样子,面嫩得很,性子也活络,常惹得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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