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本来甜珠坐在他怀里就有些拘谨,现在又被轻浮,甜珠心中总还是有些惧怕的。她总会想到前世,总会想到以后。她对沈浥,有感动,也有情动,但是更多的,还是敬重和畏惧吧。毕竟他们两个,身份千差万别,她不敢将两人摆在平等的地位。
&ep;&ep;此番跟了去,不过就是个暖床的。要说比前世好点的地方,怕就是名正言顺了吧。前世她被沈浥藏在别院,是他的外室。而现在,不管他拿自己当什么,但至少,她已不再是许致的妻,也就不必怕旁人背后闲言碎语了。
&ep;&ep;但偌大的燕王府于甜珠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所以甜珠又细细想了想,如果在燕王府过得为难的话,还不如继续被安置在外面呢。
&ep;&ep;甜珠心思飞得远,也就渐渐忘记了沈浥对她的轻薄。天儿虽然冷,但她身上裹着的是很厚的狐狸皮做的大衣,再加上缩在男人怀里,所以她倒是不太冷。
&ep;&ep;从青桐回燕州,有些脚程。纵然是骑马,但因为雪地路滑,且马背上还有个甜珠,不便骑得太快,沈浥便趁天黑前,赶往驿站,打算在驿站歇脚。
&ep;&ep;将马交给驿站里的伙计,之后要了两间房间。驿站里的人多认识沈浥了,见是燕王府的二王子,忙给安排了最好最暖和的房间。
&ep;&ep;沈浥并甜珠才将进去,就听身后有人大声叫骂,说怎么不给他最好的屋子住。大声喊骂的不是别人,是陈冲,陈冲身边,还跟着个披素色斗篷的姑娘。甜珠朝那姑娘看过去的时候,那姑娘也正抬眼朝甜珠看来,四目相对,甜珠微怔。
&ep;&ep;有片刻震惊,但是很快,甜珠就又淡定了。她就知道,发生了那种丢人的事情后,许致,他根本不会再娶林三柳为妻。而这个林三柳,也不是什么真正的小白花,她心中颇多算计,指不定此刻正庆幸能跟了督军府的长公子。
&ep;&ep;“二王子,真是好巧。”听说最好的房间是安排给了沈浥后,陈冲挥了挥手,便大步流星朝沈浥和甜珠走来,目光在甜珠面上停留片刻,而后看向沈浥,竟笑了,“从昨天到今天,我还跟做梦一样,真是想不到,这会是你二王子会做出的事情来。”
&ep;&ep;“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祝贺你,得一佳人。”沈浥与陈冲不是一路人,但因为这回陈冲的确算是帮了他一回,倒是与他多说了两句,“天色不早了,莫叫两位佳人风雪中挨了冻,先进屋去吧。”
&ep;&ep;“请。”陈冲朝沈浥伸手,以示敬意,待得沈浥先走后,他才跟上。
&ep;&ep;沈浥住的是一方小的院落,里面除了正房,还有东西两边的厢房。陈冲脸皮厚,硬是赖着不肯走,沈浥便也没理他。
&ep;&ep;正房自然是沈浥带着甜珠一道住,张骥住西厢,那东厢,便就留给陈冲和林三柳了。本来安排得好好的,哪知道,林三柳却不肯。
&ep;&ep;“我父亲在世的时候,曾是举人老爷。而我,不说学富五车,但至少也是从小饱读诗书的。若不是父亲早逝,不得已投奔姨母一家,我也不至于……”说罢,林三柳哽咽起来,竟是哭了,“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稀里糊涂的,一天不到的功夫,被两个男人玩弄。现在……现在还要拿我做青楼女子,□□吗?”
&ep;&ep;“若是无名无分就睡了,我不如一头撞死在这里的好。”林三柳也不是说着玩的,她真起身,要往旁边柱子上撞,好在被陈冲及时拉住了。
&ep;&ep;“对不起你的人是你表哥许致,本公子现在不是把你带出来了吗?你又何必再寻死觅活。”陈冲怜香惜玉,见美人落泪,他心都软了,“好了好了,别哭了,本公子保证,今天晚上绝对不碰你。明天回了督军府,就纳你为姨娘。”
&ep;&ep;林三柳却还说:“你若真是有心待我,为什么不风风光光派人去青桐接我进省城?非要先拽着人走吗?我知道,我已非清白之身,你肯定嫌弃我。既然如此,又何必招惹?你若不招惹,我现在死了,也是个了断。”
&ep;&ep;陈冲哄着:“别死不死的,这还当着二王子的面呢,听话!”又笑说,“今天不早了,我们先回屋。”
&ep;&ep;林三柳虽说哭闹,却也没有过分,她不过就是哭个清高而已。她自己尊重自己了,把自己当回事了,男人自然要对她有几分敬重。
&ep;&ep;甜珠想,林三柳到底是比她厉害的,她就想不到哭哭闹闹博同情。不过又觉得,沈浥不是陈冲,未必吃这一套。
&ep;&ep;“这个女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陈冲这回,怕是栽她手里了。”见人走后,沈浥慢悠悠道了两句,然后亲手给甜珠倒了杯热乎乎的茶,递到她手里,抬眸盯着她道,“跟她比起来,你看着就是个老实的。”
&ep;&ep;“那你就喜欢欺负老实人吗?”甜珠心中有些生气,但又觉得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抿了抿嘴,她又道,“您答应过我的,现在还算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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