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徐府,怎么处置,全凭徐夫人做主。夫人放心,我与客崇乃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当年,他之所以战死沙场,也是为了我。平安是他留在这世上的唯一血脉,纵然不是我亲生的,我也会好生相待。”
&ep;&ep;“张客崇?”徐夫人轻声反问。
&ep;&ep;沈浥道:“之前有些话没与夫人说,是因为觉得没什么必要。既然现在提到他,便说几句也无妨。张家自打被朝中奸佞陷害得家破人亡后,客崇侥幸活了下来。之后,便只身一人来到燕北之地,一直呆在我军中。我与他并肩作战多年,也知他是什么性子的人。他与二小姐的事情,我起初知道一二,后来客崇出事,二小姐怀了身子,我娶二小姐,也算是看在客崇的面子上。”
&ep;&ep;“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徐夫人嘴里轻轻念了两遍,这一下,算是彻底明白了。
&ep;&ep;但是她忽然又想到甜珠来,她之前就觉得甜珠与她的姮姐儿有两分像。方才见她那般穿戴打扮,她没看到脸的时候,是将她错认成姮姐儿的。
&ep;&ep;她原是有夫之妇,现在却跟来了王府,又扮作平常姮姐儿的样子,莫非……
&ep;&ep;徐夫人其实是不敢那般想的,但是她觉得奇怪,不得不多想。她猜不透沈浥的心思,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高深莫测。他说与张客崇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又因为张客崇,才愿意揽下徐家那摊子事情。
&ep;&ep;这个理由虽然是好,但是会不会还因为别的原因?比如说,或许他对姮姐儿,也是心存爱慕的。毕竟当年她的姮姐儿,那是百里挑一的妙人儿,才貌双全,别说燕州了,在整个京师,都是大有名气的。
&ep;&ep;徐夫人实在想问出口来,但是最后考虑一番,还是放弃了。
&ep;&ep;有些话,还是不说出来的好。刨根问底了,反而会坏了现在这种平衡的关系。
&ep;&ep;“桃芝母女,我会处置,今天叨扰了。”徐夫人起身。
&ep;&ep;“我送您。”沈浥没有留客,而是跟着起身,一并往外面去。
&ep;&ep;沈浥回清晖院的时候,甜珠已经摆好早点和小菜。见人回来了,笑着迎过去说:“快来吃吧,再不吃要冷掉了。”
&ep;&ep;回来后,黄杉已经帮甜珠换回了她原来的发型。沈浥见她今天穿着身新衣裳,粉粉的颜色,越发衬得娇面粉白。沈浥望着甜珠,上下打量一番,而后牵着她手一同坐下。
&ep;&ep;绿萝伺候在旁边,紧张得很,就怕甜珠会将今天她擅作主张的事情说出去。直到吃完一顿饭,甜珠只字未提,绿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吃完早点后,绿萝带着两个小丫头收拾碗筷,黄杉则去端漱口水来。
&ep;&ep;沈浥漱了口,将杯子递了回去,继而看向甜珠问:“一会儿我带阿富果去马场,另外,大哥老三老五几个也去。你要是想去的话,换身衣裳,我带你一道过去。”
&ep;&ep;甜珠忙摇头说:“您可别笑话我了,我只会捏绣花针,不会骑马。您去就好,我想在家呆着。师父送我的书,我还得继续看,再说,还想多练练字,就不去了。”
&ep;&ep;“也好。”沈浥点头,起身往内室去,甜珠也忙跟了过去,沈浥扭头道,“那边兄弟多,我也是怕你见到不习惯。等哪天你想去了,我单独带你去看看。”
&ep;&ep;甜珠素来知道沈浥喜好这些,骑马射箭,拳脚功夫。但甜珠不喜欢,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做点拿手的活。
&ep;&ep;不过,他有这样的兴致,甜珠也不好拂了他面子,只能称好。甜珠帮着沈浥换了身衣裳,替他将衣裳理好,沈浥拿起墙上挂着的弓箭,在甜珠脸上亲了下,黑眸攒着笑说:“上午骑马练箭,下午去城外猎野,中午你自己吃饭,晚上回来加餐。”说罢,沈浥手轻轻捏着甜珠下巴,火热地亲吻了许久。
&ep;&ep;甜珠没有反抗,也没有主动迎合,只是乖巧地顺从着。
&ep;&ep;甜珠已经知道他只是拿自己当替身,两辈子都莫名其妙对她好,不过是因为她有幸与他逝去的夫人有些像。甜珠不敢奢求什么,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ep;&ep;不能交心,不能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需要乖乖顺从,求一份安稳就够。
&ep;&ep;甜珠也不敢再拿乔,想着,若是他再有所求,她依着便是。她现在吃喝不愁,过着这样的好日子,享着这样的恩宠,一点不付出,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