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幔,如今已早没了影踪,反倒是氤氲的雾气将偌大的朱府笼罩起来,放眼一瞧,阴沉沉的。
&ep;&ep;这种氛围无孔不入,朱府的丫头小厮似都受了影响,各个小心颔首,生怕惹上什么麻烦,更是尽量避开衙门的人。
&ep;&ep;再次步入朱府的宋朵朵感觉,如今的朱府就是一片死寂的家宅,毫无生气。
&ep;&ep;“听说,师爷的家里人早晨来内院寻你了?”萧淮北突然打破了沉默。
&ep;&ep;“是。”
&ep;&ep;“寻你来什么事啊?”
&ep;&ep;对于王富贵的到来,宋朵朵并没放在心上,听他这么一问,反倒也迷茫了,王富贵找她干什么呢?
&ep;&ep;“许是想我了吧?”
&ep;&ep;想她?
&ep;&ep;萧淮北听来的,可不是这个说辞,不过看她丝毫不在意,他也不在追问,只温和道:“若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大可以和本官说,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ep;&ep;宋朵朵掀了一下眼皮瞥他,那张清隽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济世救民的亲善笑脸。
&ep;&ep;“凡夫俗子的悲欢各不相同,但贫穷大多一致!大人若真想管一管,不必废话,更不用多问;只管打开您的钱袋子大把散财!朵朵保证,不出几日,北崖县就是海宴河清的一片峥嵘景象!”
&ep;&ep;萧淮北笑容僵在脸上,语塞的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ep;&ep;宋朵朵丝毫没有顶撞了顶头上司的觉悟,小手一背,大步流星的奔着朱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ep;&ep;从儿子瘫痪到骤然离世这半年,朱老夫人早没了昔日的龙马精神,虽衣着华贵,但看上去整个人恹恹的,即便萧淮北登入堂厅,她双手依旧扶着拐杖后脊佝偻坐着,没什么行动。
&ep;&ep;唯一的动作,就是抬了一下眼皮,冷冷看着萧淮北。
&ep;&ep;以往到了百姓家中,百姓均是热切恭候相迎,面对如此冷遇,萧淮北反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入座后,端起了茶杯刮了一下茶叶,慢条斯理的哑了一口。
&ep;&ep;朱老夫人冷哼一声:“杀死我儿的凶手找到了吗?”
&ep;&ep;萧淮北只顾饮茶,不语。
&ep;&ep;宋朵朵则道:“今日大人来,是想要问一问朱老夫人有关王麻子的事。”
&ep;&ep;王麻子便是那位靠占卜行骗的江湖术士,本家姓王,脸上又生了一脸的麻子,因此得名。
&ep;&ep;朱老夫人瞥了宋朵朵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我跟大人讲话,岂有你说话的份?”
&ep;&ep;宋朵朵不见怒色,神情依旧平淡,继续追问有关王麻子的事情:“今晨,有人发现王麻子死于贵府后巷!不知朱老夫人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可有人证?”
&ep;&ep;咚
&ep;&ep;朱老夫人手中的圆头拐杖触的地面一震:“我找你们来是调查杀死我儿凶手的!”
&ep;&ep;宋朵朵嘴角一勾:“老夫人放心,不仅杀你儿子的凶手我们会查,就连杀你儿媳妇的凶手,我们也不会放过。同样的——杀死王麻子的凶手,衙门也会尽职尽责的追查,若是查到,不论凶手是贫是贵,衙门都一视同仁,不会轻纵!”
&ep;&ep;宋朵朵话音一顿,凝看着她:“经过一夜走访查问,有人亲眼见到王麻子前天午时进入了朱府后,便没有出去过,而如今,他却死在了朱府的后巷,不知朱老夫人对此事有何解释?”
&ep;&ep;堂厅内气氛冷的骇人。
&ep;&ep;片刻后,朱老夫人猛的咳个不停。
&ep;&ep;显然是动了大怒。
&ep;&ep;好在伺候的人贴心,忙上前扶了扶老太太的胸口,好半晌后,稍许好转的朱老夫人哑了口茶,浑浊的瞳孔中凝出一丝狠厉之色,盯着宋朵朵道:“你什么意思?是说王麻子的死,与朱府有关吗?”
&ep;&ep;第12章
&ep;&ep;“朱老夫人何必动怒?”宋朵朵眼尾淡淡扫向她的圆头拐杖:“正所谓清者自清,你若是清白的,大人又不会平白冤枉了你。”
&ep;&ep;此时,婢女兑了碗梨膏水奉到老朱夫人面前,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片刻,胸腔稍舒服了些才冷哼一声。
&ep;&ep;“杀死我儿凶手你们不去追查,反倒来质问我府?”
&ep;&ep;朱老夫人猛的将手中的梨膏汁重重放置在了茶桌上,棕色的液体四溅,崩的四处都是。朱老夫人理也不理,只道:“老婆子虽久居内宅,可也听闻了萧大人的荒唐事迹,上任半年无所建树,而今更是任命了一个小姑娘为师爷?如此荒唐行径,真是让我老婆子大开眼界!”
&ep;&ep;萧淮北凤眼一瞪,模样呆呆的,极为委屈的模样。你死了儿子本官理解,但怎么能伤及无辜呢?过分!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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