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嗯。”淑岚点点头,她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膨胀起来。
&ep;&ep;“此人穿的不是火军的衣服。”佟皇后低声道。
&ep;&ep;宫中向来是一处人管一处事,灭火的火军自是随时穿着专门的服色,以防起火和人员疏导,为何此时又换了这脸生的小太监来?
&ep;&ep;而火势能蔓延得如此之快,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失火。
&ep;&ep;“莫非是从内部烧起来?”
&ep;&ep;“是不是有人蓄意纵火?”
&ep;&ep;淑岚与佟皇后两两对视,低声不约而同地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ep;&ep;如今玄烨不在紫禁城,以纵火引起混乱,从而以避火为理由将一种嫔妃引到同一处,都让淑岚想起了两个字:宫变。
&ep;&ep;如此便说得通了,宫中尊贵女眷聚于一处,便成了人质,无论背后之人想做什么,都是一个极佳的砝码。
&ep;&ep;淑岚瞧着外头除了太监以外,似乎还有不少侍卫人头攒动,心中又是一沉: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恐怕贸然闯出去,是要吃亏的。
&ep;&ep;眼瞧着世间正慢慢流逝,淑岚正急得团团转,无计可施时,却听见殿中已有人禁不住了,那便是宜妃。
&ep;&ep;只见她提着嗓子嚷道:“什么火,我可没瞧见火烧起来,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半夜赶到这儿来了?还不让人走,谁准许你们这么干的?”
&ep;&ep;而守门的太监依然是方才那一套说辞,劝宜妃好生在殿中等候。
&ep;&ep;而宜妃并不是淑岚的性子,直着嗓子一边叫嚷,一边去推搡那太监,直说要回自己宫去,而那太监被推搡得烦了,竟然猝不及防地从怀中掏出一物,只听刷的一声,银光闪烁,宜妃顿时噤声。
&ep;&ep;淑岚看得清楚,那银亮亮的,分别就是刀子。
&ep;&ep;太监怎么会带这种东西?淑岚心中大惊,却听得一直垂首不言的惠妃幽幽地回首:“宜妃妹妹,还是小声些为好,不然刀剑无眼,怕是要划伤妹妹的花容月貌了。”
&ep;&ep;宜妃瞧着那一闪而逝的银光,惊得后退了好几步,被郭络罗贵人扶着才站稳身形,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颤抖着指着惠妃,似是刚发现端倪一般:“你、你和这人是一伙的……?好大的胆子,竟敢带刀出入太皇太后驾前!你不要命了吗!”
&ep;&ep;她这一句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整个景阳宫中都炸了锅一般,嫔妃们不是夹着愤怒指责惠妃,便是匆匆带着宫人准备推搡着夺门逃跑。
&ep;&ep;而混乱却没有持续过一秒,方才人头攒动的门卫侍卫们统统拔出刀来,一片令人胆寒的声音,瞬间令方才还混乱的人群定在了原地。
&ep;&ep;淑岚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完了,方才还想着不要打草惊蛇,如今对方不装了,图穷匕见了。
&ep;&ep;而一片暂时的死寂中,却响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ep;&ep;“惠妃,你便直说吧,老婆子在宫中一辈子,倒也不怕吓唬,你到底想做什么?”
&ep;&ep;景阳宫中众人纷纷回头望去,是坐于堂中的太皇太后。
&ep;&ep;“好,果然是太皇太后,嫔妾便直说了,听说皇上如今对承继大统之人已有了人选。”惠妃见太皇太后面上竟然无一丝惧色,倒有些讶异。
&ep;&ep;“且不说后宫不能干政,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太皇太后又道。
&ep;&ep;“嫔妾只是希望,无论皇上拟定的诏书上写的是谁的名字,过了今晚,都能改作嫔妾儿子的名字。”惠妃笑道,平日里显得慈眉顺目的五官在抖动烛火的映衬下,竟然显得有一丝可怖。
&ep;&ep;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这样的心思,宫中恐怕人人都有,但能宣之于口的,要么便是发疯了,活够了,要不便是……
&ep;&ep;她有自信让全场中人都乖乖闭嘴,一个都不说出去。
&ep;&ep;瞧着殿中闪闪发亮的数把利刃,宫中嫔妃皆是心中叫苦;纵使是你家中势力如何,你出不了这个宫门,报不出信也是白搭。
&ep;&ep;眼瞧着自己身家性命都握在人家手中,方才最闹腾的宜妃也连忙闭嘴,眼神躲闪,生怕被刀兵所伤。
&ep;&ep;而堂上的太皇太后又徐徐开了口:“好啊,好,你终于说出来了。哀家从前只以为你愚钝昏聩有余,性子是不坏,如今看来,你倒真是佛口蛇心!”
&ep;&ep;惠妃却完全不接这一茬,似乎这样的指责早就不能伤她分毫,笑道:“所以,太皇太后的答案呢?是继续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做安享天伦之乐的老祖宗,还是……”
&ep;&ep;“你做梦!”太皇太后愤愤,将龙头拐杖狠狠击打在地上,“你想左右皇子承继大统,可别忘了,皇上马上便要回宫了,到时候见到你竟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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