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里一场风波起,如今看来更像是闹剧。卫正英苦心算计,不料为了他人做嫁衣。卫家家主的威信一朝建立,牢牢将卫家权掌握在手中,地位比十多年前还要稳固。便是家中上了年岁的长老,也不敢再有丝毫违逆。
今日黑云不再,凌云城自迎来一片暖阳。但是这般时节,天气也不见如何温暖。
卫正曙在简单处理到家族事务之后,便躲进了自己的道观继续潜修。
卫家大小事务还是落在了卫正海这位大管家的头上。不同的是,府中少了些风言风语。原因很简单,家主心狠手辣,不仅夺取了那些参与谋逆的长老手里的权力,便是连亲兄弟都死在他的手中。
不得不说人言可畏,在卫家有些人的讹传下,卫家家主变成了一个杀兄弟正家法的狠人。有时候,敬畏与惧怕就是来得这么简单。
只是这样一来,卫家上下的气氛显得更加冷清,一片死气沉沉。
被予以重任的卫正海正提笔站在窗边。窗外植物生机了了,屋内生了好几个炭盆,却还是有些寒意。这些寒意不是落在他的身上,而是落在他的心里。
便在刚才,家主亲笔命信已经传来。信中所言,已经是明示。
过年之前,卫正良必须死,死状还得是诚心悔过,畏罪自杀的模样。
至于最后,还要卫正良写一份悔罪书。
卫正海失笑。这等事本是个笑话,且不说卫正良会不会写悔过书,恐怕,他现在想的是将自己两兄弟杀得干净才好。胞兄之死,早已让他迷失在仇恨当中,稍微逮住机会,就会如毒蛇亮牙,毫不留情地杀死敌人。
而这件事一旦完成,便是明眼人也能看出,这件事定和自己脱不了干系。到时候,满城议论,自己在卫家又当如何自处?说到底,卫正良不是首恶,本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卫正海将笔轻轻放下,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好一招一箭双雕呀。
卫正良一死,家主之威严更盛,到时候卫家上下,谁还敢有半点微词?而自己做成这件事,便是绝了自己的念想。这一切,怕是还有几分为那个在外游历的卫子明着想吧。
“二哥,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呀。”卫正海此事纵然有千般计策,也只能无力兴叹。若是为四弟求情,怕是会惹得那位家主不满吧。再细细想来,当日之事,仍是有几分异常在当中。
何以五弟杀安伯,两人都没有细究下去。若是没有那出现的主仆二人,卫家何以度过难关?自己那个二哥的依仗在哪里?天命?卫正海只是摇了摇头,觉得可笑。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卫正海眉头微皱。
不多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不多不少,正是三下。
“三哥,小弟有事求见。”
卫正海移步门前,招呼卫正夫进门之后,自是择一处座下。
接着唤来下人上茶,没多久,便是茶香浓郁,屋内一片寂静。
卫正夫走到四方桌案之前,看着桌上的那封家主印信,问道:“三哥,你会怎么做?”
卫正海便是洒然一笑,说道:“我还能怎么做?卫家只有一个家主。我表面上风光无数,实际上有选择的权力吗?”面对至亲兄弟,卫正海难得地诉起苦来。
“不过,我会留他一个尸的。好歹兄弟一场。”
“对了,大哥是葬在卫领之中吗?”卫正海看似不经意道。
卫正夫点了点头,说道:“就在父亲坟墓之下。”
“这么做,怕是你二哥会不喜欢,他如今是家主,可容不得你这般任性。”卫正海端起茶杯,掀开茶盖,浅酌了一口。
“容不容得,可不是他说了算。”卫正夫冷漠道。
这般狂悖的话语,出自卫正夫的口中,倒是令卫正海有些意外。在他看来,自己这个五弟便是杀鸡都不敢,平日里逢人客客气气,就连府中亲近的丫鬟小厮都敢打趣他。
岂料,下一句卫正夫的话语更加骇人。
“我见过凌云卫了。”
凌云卫乃是独属于家主的武力。这支神秘的人马,也是卫家最后的依仗。传闻中,这几百年里,卫家多次面临危机,凌云卫都是立下大功的。
而在卫家,见过凌云卫的人都死了,无一例外。所以,这支人马在保持神秘的同时,更是夺命的代名词。
换而言之,卫家上下,谁也不想见到他们。因为见到他们的同时,性命就会被夺走。
卫正海迟疑问道:“真的是凌云卫?”
“当年父亲在位之时,我就曾见过他们。”
此话一出,卫正海大惊,手中茶碗陡然落地,茶水飞溅,瓷片碎了一地。
凌云卫冷血无情,夺命无声。可是卫家所有人都知道,这凌云卫向来是掌握在历代家主手中。除去家主无人能得见他们的真面目。按卫正海的理解,它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着家主的符号。
“五弟,你今天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
“那你如何证明?”卫正海毕竟历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出来吧。”卫正夫淡淡道。
听得这话,卫正海环顾左右,眼神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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