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洗一样的黑夜之下,一道鹰隼一样狠厉的目光猛然刺破了黑夜,炯炯有神,原山,势必会再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李云洲再一次站在了原山外面。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以原山大弟子的身份,也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个失忆了的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守山门的弟子匆匆忙忙穿行在原山上下,却没有找到一个可以说得上话的长老,今天发生了大事,似乎说是御剑山庄被魔族灭了门,状况惨烈,只剩下一个唯一的亲传弟子邱行沛前来投靠原山,长老和掌门都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处理,此时根本找不到人。
守山门的弟子,通常都是外门弟子,在原山身份低微,也不怎么说得上话,原本有要紧事要通传,已经急的不得了,却偏偏这里也有门禁,那里也有门禁,根本找不到长老,慌忙之中,冷不防的就撞了一个人。
“瞎了眼了吗?会不会走路啊!”
一声叱骂俨然已经入耳,弟子抬起头来,见着自己撞到的人以后,简直要哭爹喊娘。
祖宗哎!怎么就会撞上温景梵这个祖宗呢?
弟子连忙道歉:“对不起温师兄,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是有要紧事要找长老。”
因为御剑山庄的事情,逸风长老最近心情也不是很好,没事就喜欢斥责温景梵,本以为李云洲死了,自己就能在原山上下畅行无阻,却接连受自家老爹的嫌弃,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抓住机会,自然要好好耀武扬威一番。
“有什么事值得这么慌慌张张,要找长老,自然要等长老们议完事,一层一层的通传,你慌什么慌,搞得像死了人一样。”
弟子唯唯诺诺,“没有死人,没有死人,然而,却也同死人差不多了。”
温景梵被这话绕晕了,有些恼怒,“你说什么,现在连话也不能好好说了吗?”
弟子被混世魔王吓得有些结巴,“是,是,是山门外来了个御剑山庄的弟子!”
“胡说!”温景梵当即斥道,“御剑山庄的弟子除了那个叫邱行沛的,都死绝了,哪里还有别的御剑山庄的弟子,你脑子能不能放聪明点,别叫别人随随便便的就把你给忽悠住了。”
弟子继续结巴道:“可是,可是他穿着和邱师兄一样的衣服,还背着一把宝剑,除了人不大灵光,俨然和邱师兄来自同一个地方。”
温景梵嘲笑道:“人不灵光?能比你还不灵光?”
然而他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好歹还是要往山门口走一趟的,于是道:“带我去见见他吧!”
弟子如获大赦,连忙给温景梵带路。
还没走到山门口,就听见一阵喧嚣声,仿佛是守门弟子在同人吵架。
“跟你说了这里不是御剑山庄,你要去御剑山庄,要向东边走,在这里嚷什么嚷。”
然后便有一个撒泼的声音:“他们跟我说了,前几天有一个和我穿一模一样衣服的人从这里进去了,我不管,我就要进去!”
温景梵汗颜,好无赖的人,但是更像是个孩子一样,这御剑山庄,还特产傻子不成?
“让你走你就走,别在这里装傻充愣,你以为你说你是御剑山庄的弟子,就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原山吗?快走快走,原山这样大的一个门派,容不得你在这里撒泼。”
守山门的弟子不敢放他进去,又觉得他颇为麻烦,此刻只想撵他走,没想到这人脾气劲儿更上来了,撒泼道:“你自己也说了,原山这么大一个门派,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无处可去,你们总不能见死不救?”
“那你不没死吗,真要死了你再来说啊!”
“我不管,我就不走,不走!”
闹也闹够了,温景梵料想也该自己出场了,随后出现在众人跟前,佯装威严道:“何人在此喧哗吵闹。”
守山门的弟子连忙行礼道:“见过温师兄,这里有一个人自称是御剑山庄的弟子,但是又没有办法证明,撵又撵不走,叨扰师兄了。”
温景梵戏谑的打量着面前的人,一袭破烂不堪的御剑山庄校服,背上背着一把宝剑,头发凌乱,满脸泥污与乌青,“你说你是御剑山庄弟子,你先说你叫什么?”
男子傻乎乎道:“沈听白!”
沈听白的名字如雷贯耳,前几天邱行沛投靠原山的时候就提起过这个人,御剑山庄嫡传大弟子,邱行沛的师弟,但是在逃亡的路上不幸被魔族所伤,已经命陨,如今人怎么不仅没死,还傻乎乎的自己找到原山了?
奇了怪了!
“你说你是沈听白,你知道沈听白是谁吗?”温景梵继续质问。
李云洲佯装傻笑道:“我不知道,我听别人说的,他们说我背着的这把剑是沈听白的,我能感受到这把剑的剑意,所以我一定是沈听白。”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对吗?”温景梵颇有些震惊,“那你口中的他们是谁?”
守山门的弟子随即道:“是一群来投靠原山的散修,但是因为考验不合格,已经被赶走了。”
原山作为天下剑修第一门派,除了正儿八经的选拔起来的没有修炼过的弟子,平时也会有一大批自己修炼的散修过来投靠,但是既然是散修,就证明本身没有多少慧根,所以原山为了保证弟子的水准,来投靠的散修都会进行一系列的考验,考验成功,则成为原山的一员,若失败,则打道回府。
如果不是在路上碰见这群散修,李云洲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原山,正是因为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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