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以为自己是谁呢?他去问,韩禄就会说实话?”雷少轩满脸不解。
我开始还很疑惑,待见到孟司马脸上露出了笑容,也豁然开朗,道:“我们都没见过襄主的真面目,说不定韩禄也没见过,或许李大夫可以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啊?你是说……李大夫装襄主?”
“嗯。”武长史点点头:“我现在不是正在装林晟吗?我们已经让人四处散布了林晟重伤的消息,只希望能有人来杀我灭口,到时候才能继续顺藤摸瓜。”
我心中暗暗钦佩,原以为就小穆心眼多,没想到这两人也不是泛泛之辈。
果然,两刻钟后,李回春从天而降,脱下了外衣,扯下头巾,冲我们微微一笑:“那个韩禄的确有问题,我让龙雨寒躲在暗处,他应该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说话间,龙雨寒终于跑了进来,他诧异地看了眼李回春,喘息道:“李大夫……你……可真快!韩禄见到‘襄主’,跪地求饶,称自己什么都没说。李大夫丢给他一粒药丸,让他好自为之,否则自行了断。”
我又想到了那服毒自尽的十人,有些恍惚:“你给了他什么药丸?毒药吗?”
李回春斜了我一眼:“我可是大夫,怎会随意杀人?面粉,外面裹了一层蜡。呵呵,我想,若是真的襄主,为了善后,一旦觉得韩禄没了利用价值,就不会再留下他。”
“那如此可以证明我三叔是被人冤枉的吧?”雷少轩又激动起来。
“百姓们或许不知,可刺史府的人都看到雷刺史被绑入狱了。通过韩禄的话可以得知,真正的‘襄主’还是自由之身,武功高强,可随意出入大牢。如此倒是可以反证雷刺史的清白。”
“太好了,那……快把我三叔放了啊!”
李回春摇摇头:“雷刺史不愿出来,他说:我倒是想看看,‘襄主’使计抓了我,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
“那……”
“这事急不得。”孟司马踱着步绕着我们转了一圈,眉头终于松开来:“雷少轩,你去外面传话,控诉你三叔的冤情。李大夫,你先回医馆去,就说林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不知何时会醒来。李江湖,你先不让你母亲回家,等到今天晚上再去那片茅草丛,或许会有收获。龙雨寒,暗中保护李江湖。”
我听孟司马安排详细,还特别关照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谢司马厚爱,其实,就算襄主来找我,也不会伤害我,所以不用龙捕头保护。我倒是担心他听说林晟未死,会来灭口,还是让龙捕头守在这里吧。”
“这个不用你担心,晚上该秦勇他们那队值夜,我已经对他们另有交待,你去忙你的事吧。”武长史说道,干脆躺了下去。
一一作别,等出了刺史府,就只有我和龙雨寒两人了。
“你最近可有见过钦差?”龙雨寒问道。
“没有啊,不是说他回夷陵去过年了吗?”
“别人都这么说,可是,我总感觉他还在襄州城里。”
我有些不认可:“怎么会?如果小穆在,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他干嘛不现身?”
龙雨寒的眼神也迷茫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我们能猜透他的心思,他还是钦差吗?”
黄氏糕点铺门口的热闹逐渐散去,张帆指挥人收拾着唱戏的家什,瞧见了我们也就只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并不相识的模样。
我和龙雨寒也就没有与之搭话,而是径直走进了客栈。
“好,东家这幅对联真是写得好。我得拿回去找人镶了匾再挂出去。”黄掌柜的笑声隔得老远便能听见。
我循声看去,只见黄掌柜正仔细地卷好对联,收入袖中,满脸喜色,不知李东升给他写了什么,被他如此宝贝着。
李东升听他夸赞,也是十分得意,自我陶醉了一番,却不忘伸出手去:“这幅对联我可不送,一两银子!”
“你啊,哈哈哈哈。”黄掌柜指了指李东升,大笑起来:“记在账上,一会儿和酒钱一起结。”
“好,那……有事吩咐。阿五,好生伺候着!”
“哎,东家。”阿五小跑过来,弓着腰朝楼梯一伸手:“黄掌柜,请。”
我和龙雨寒寻地方落座,王佳佳也正好出来。
“娘等得无聊,睡下了。今天回家去吗?”
“暂时在这里住几天吧。”
王佳佳看看龙雨寒:“我刚才听人说,细作头目已经落网。说是雷刺史,不会是真的吧?”
“孟司马还在查。林晟重伤,经过李回春救治,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只有等他醒了,再严刑拷问,自然有办法逼他说出真正的头目。”
龙雨寒说着,暗暗扫视一眼客堂。此刻吃饭的人多,还真是不好分辨谁是细作。
我和龙雨寒随意点了两个小菜,吃完后又去看望了老蒙,天也逐渐黑了下来。
“我该回去了,有我在,襄主估计不会现身。”龙雨寒说道,四处张望一番:“你自己多加小心。”
“好,我会注意的。”
眼见龙雨寒走得没了影,我又朝前行了半里,天色也黑了,幸好空中的月亮还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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