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青记得很清楚,当年先帝爷的后宫闹起来那叫一个喧腾,怎么燕清绝那小子的后宫就平静无波了呢?
珍珠吞够了水,赶着补上一句:“娘娘,陛下只大选了一次,宫中妃嫔人数不多,那三位妃子的地位无人能撼动,据说受宠的善贵嫔又不常出门,实在斗不起来啊,只能小打小闹的。”
“这倒也是。宁妃的父亲刚升做左相,张妃的父亲是吏部尚书,杨妃的父亲哀家记得是做了户部尚书。”这三家正是三年前帮助燕清绝铲除慕容氏的人,如今都已身居高位。
慕容青蹙眉道:“三家独大,不好,不好啊。皇帝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珍珠嘻嘻笑道:“陛下心里在想什么奴婢是不知道的,但是奴婢的肚子在想什么奴婢知道,太后娘娘……”
“你的肚子叫了十几次了,哀家都知道了。”慕容青瞪她一眼,“去填肚子去罢。”
珍珠闯进小厨房,魏紫已经把饭菜准备好了。珍珠顾不上道谢,先扒几口白饭,待缓过起来才向魏紫道了声谢。
小厨房里没有别人,魏紫便笑着数落道:“让你去给陛下通风报信,活该!”
正巧宋白睡醒了,过来找吃的,闻言接道:“珍珠你今个儿又去了?不是昨儿个夜里才去过的么?”
赵粉睡眼惺忪地跟进来,迷迷糊糊地说道:“别是被陛下看中了罢?”
宋白闻言,嫌弃地瞥了珍珠一眼,“若是三年前,那还有可能,怎么说那时候也算是个秀气佳人,如今只剩一个球了!”
魏紫也捏了捏珍珠腰间的肥肉,奇道:“咱们三年前都是在淑兰殿里当值的,我记得我走的时候你还瘦条条的,怎么短短三年你就长了这么多膘?宫里的伙食和离宫真的相差很多吗?”
珍珠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吃好了,有空贫嘴了:“我没事干呀!我一没事干,就想你们,一想起你们,我就想吃,于是就变成这样了!”
魏紫点点她的脑袋,笑骂:“你就贫吧你!”
宋白喝了口汤,突然说道:“陛下那里你别去得太勤了,太后娘娘如今爱使性子,别一个不高兴饿死了你!”
“我知道,那不是没办法么?娘娘不在宫里的三年我在陛下手底下混了两年半,如今陛下问我点事,我还能说不知道么?”珍珠有点苦恼,于是又盛了半碗饭扒拉进肚子里。
赵粉还没醒,一边吃着饭一边打瞌睡,突然问了一句:“桂嬷嬷呢?我怎么没见着她?”
珍珠立即捂了她的嘴,宋白警觉地朝外面望了几下,魏紫也四处瞧了瞧。
珍珠的力气大,把赵粉的脸捂出了个红印来。赵粉这才醒了,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低头吐了吐舌头。
一时间谁也没说话,小厨房里寂静无声。
谁都知道太后娘娘不喜上了年纪的人伺候,太后娘娘曾说少女无瑕,所以身边伺候的人多是年轻的宫女,便是乐公公跟着她的时候也只是个少年郎。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桂嬷嬷。
慕容青七岁入宫,桂嬷嬷就已经在她身边伺候了。后来慕容青成了皇后,之后又成了太后,桂嬷嬷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直到三年前。三年前慕容氏谋逆,太后病重,桂嬷嬷雨夜跪在乾仪宫前求情,险些没了一条命。再后来便是太后娘娘自请去离宫休养,桂嬷嬷因为重病缠身不能出行,就留在宫里,不到半年就死了。
魏紫忽然低声道:“一直没问你,桂嬷嬷是怎么死的?是不是……”
珍珠把声音压得更低:“这跟别人可没关系,桂嬷嬷是我看着去的。她年纪大了,身子又一直不太好,经了那场雨,伤了根本,拖了半年才熬不下去。那半年是我服侍桂嬷嬷的,你们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吗?”
其他三人点点头,自是信了她。到底是一个宫里出来的,也相处了那么多年,互相还是了解的。
一声雷响惊醒了慕容青,她睁开眼,发现书房的门缝在冒险。她连忙推开门,火舌立即窜了出来,炙得她身发烫,她甚至都闻到了头发烧焦的糊味儿。她想往后退,可是她不能,慕容一族人都在里面。她能清晰地看到大伯和二伯脸上的皱纹,看到大伯母头上的翡翠描金莲花钗,还有小侄子小侄女稚嫩的面庞。
大伯转头看到她,眼里满满都是痛意,“你处处都为他着想,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得到满门抄斩!他不过放过你的,你始终都是慕容家的人!”
慕容青惊道:“不!我与你们不一样!我父亲是……”
“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大伯打断她的话,“你一日姓慕容,你就是慕容家的人,你就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
“大伯!”
大伯想要说什么,最后化为一声叹,久久才道:“我们就要死了,你还能活着!你好好活着罢!”
慕容青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大伯如此慈祥和善了,她不禁有些害怕:“大伯!”
“青青,二伯求你照顾好昭贵,二伯只有这么一个孙女,二伯求你了……”这是二伯的声音。二伯只有二堂哥一个儿子,而二堂哥成亲多年却只得昭贵一个女儿,慕容青要昭贵入宫的时候二伯一家都不同意,是慕容青亲口向二伯保证会善待昭贵,二伯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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