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个所谓的爹。
&ep;&ep;“小楠回来了?在哪儿呢,她现在在哪儿呢?”
&ep;&ep;就在这时,走廊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而尖锐的声音。
&ep;&ep;随着声音,一个穿着黑棉袄,包着黑头巾的老太婆猛地一下推开了病房门,朝里面冲了过来。
&ep;&ep;蔚楠住的这是一个八人的大病房,那老太婆进来后明显顿了一下,显然她已经认不出六年未见过面的孙女了。
&ep;&ep;然后她看到了魏秋霞。
&ep;&ep;老太婆眼珠子转了几下,对着蔚楠直冲而来。
&ep;&ep;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哭喊:“我打死你这不孝顺的孩儿啊,你咋才回来啊?你那苦命的爹到死都没见着你的面儿啊!”
&ep;&ep;她哭着,用手在蔚楠盖着薄被的身上用力的捶打,那唾沫星子更是四溅开来,有好些都要喷到蔚楠的脸上。
&ep;&ep;蔚楠的父母全是大学老师,自幼接触的人都是文化圈子里的,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阵仗?
&ep;&ep;这一刻,她全身都僵硬了,身体紧绷到极致,脑子也完全停止了思考。
&ep;&ep;“哎呀她奶,你可别砸了,小楠刚醒,你再给她砸晕过去。”
&ep;&ep;看到老太婆这个样子,魏秋霞连忙上前阻拦。
&ep;&ep;她挡在老婆子和蔚楠的病床之间,不悦的说。
&ep;&ep;“看看你说的是啥话!我砸啥了?我砸的是被子!小楠是我亲孙女,我心疼着呢!”
&ep;&ep;老太婆王三花不客气的把魏秋霞巴拉到一边,用力的挤出了一个慈爱的表情。
&ep;&ep;对蔚楠说:“楠啊,走,跟奶回家!这回来了,咋不得回家给你爹磕个头啊,在这医院里住啥?这住一天,不得好几毛钱,恁贵!”
&ep;&ep;说着,就要去掀蔚楠身上的被子。
&ep;&ep;蔚楠赶紧往角落里缩了缩,将被子又往下巴处拉了拉,之后才冲着王三花露出了一个苦兮兮的笑,说出了穿越过来的第一句话。
&ep;&ep;“奶,我也想回家,可医生不让啊!医生说我严重贫血,非得让我住在这儿打几天营养针。不然,他说我可能就得随我爸去了。”
&ep;&ep;听蔚楠说如果不住院就会死,王三花楞了一下。
&ep;&ep;可她马上又露出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你可信那医生的话吧,他们都是骗钱嘞!年轻轻个娃,咋能说死就死?
&ep;&ep;哎呀,你赶紧跟奶回去,回家病就好了。你这啥也不是,我看就是你爸想你了,嫌你回来晚了,没去给他磕头!”
&ep;&ep;蔚楠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攥成了拳!
&ep;&ep;虽然她早就看出这个世界的蔚楠就是个在苦水里泡大的小白菜,没有人可以指望。
&ep;&ep;可她还是没有料到她的这些所谓亲人能够无耻卑劣到如此程度!
&ep;&ep;刚才魏秋霞已经跟她说了,蔚大民是心脏病突发去世的,死在了马路边,没有留下一句话。
&ep;&ep;是被熟人认出后,通知到了厂里。
&ep;&ep;王三花得知儿子死讯后,做得第一件事不是想着怎么给儿子办理后事,而是先跑去厂里要丧葬费和最后那一笔补助金。
&ep;&ep;因为对她太了解了,也是怕把钱给了她,蔚楠回来会闹。
&ep;&ep;所以厂领导就让人立刻给蔚楠发电报,并且发话这钱除了蔚楠同意,其他什么人也不能给。
&ep;&ep;王三花闹了几次后发现这钱确实要不回来,就又把心思打到了蔚大民留下的房子上。
&ep;&ep;厂里给办的追悼会刚结束,她连儿子的骨灰都顾不得拿,就追着厂领导非要那房子的钥匙,说要带着小孙子搬进去住。
&ep;&ep;厂办自然不可能把钥匙给她啊,最后还是用必须蔚楠同意为理由把她给打发了。
&ep;&ep;所以,此刻全天下的人加起来,可能都没有比王三花更盼望蔚楠回来的了。
&ep;&ep;看自己说了半天,蔚楠依然躺在那儿不动,王三花的脸上明显露出了不耐烦。
&ep;&ep;可接连在纺织厂碰了几次钉子,她也知道现在对蔚楠还是得以笼络为主。
&ep;&ep;王三花努力收起内心的厌恶,扯了扯嘴角再次说道:“起来吧,回家奶给你搅面汤,里面还给你打个鸡蛋。我跟你说那最营养了,啥针也没来碗鸡蛋面汤养人!”
&ep;&ep;蔚楠摇了摇头:“我不想吃鸡蛋面汤,我想吃牛肉面。奶,你这么心疼我,去给我买碗牛肉面吧?”
&ep;&ep;听了这话,王三花气得脸上的横肉丝都忍不住抽抽,人差点跳起来!
&ep;&ep;牛肉面,那是谁都能吃的东西?
&ep;&ep;她那宝贝大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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