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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当天傍晚,车队终于抵达了夏宫。赤红的火烧云熊熊灼烧天际,霞光漫漫,映得湖光山色一片橙红。
这里的气温果然比弗兰伊顿要清凉很多。叶淼下车时顺手摸了摸独角兽的鬃毛,抬起头,看向伫立在不远处的那座雪白的高大堡垒。
这座堡垒比王宫要“纤细”得多,数座哥特式的塔楼指向高空,塔楼之间搭起了一座又一座空中廊桥,白墙上攀绕着绿藤和荆棘。两只栩栩如生的狮鹫猛兽雕像威严地立在了高柱上,双翼微扬,犹如在亟待飞翔之时,被魔法凝固成了石头。
堡垒后方有一个很大的湖泊,深绿色的湖水窥不见底,两三艘小舟泊在岸边,随着澹澹的水波在轻微晃动。对岸立着一排高大纤瘦的树木,碧青的枝条被斜阳染成了如梦似幻的橙粉色。
打理这座宫殿的仆人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沿路所见,此处的走廊多是开放透气式的,装潢明亮清丽而不乏贵气。
叶淼的房间风景视角绝佳,走出阳台就可以眺望湖泊,还配有一个圆形的浴池。墙架上放了各种精致的鎏金玻璃瓶,都是用鲜花凝露的精油,沐浴时加进水中可以消除疲劳。打开盖子就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
叶淼把瓶子放回去,一边暗暗感叹历代的亚比勒王果然懂得享受。
既然已经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吧,正好可以活络活络脑筋。
叶淼惬意地享受了一把香薰浴,连脚趾头也被泡得粉里透红。玛格原想为她按摩肩背,由于担心身上的印记会被看见,叶淼摇头婉拒了。
洗完澡,她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丝质睡袍,躺在露台的长椅上吹风,已经有点昏昏欲睡了。
莎娜将果汁放到了她手边,笑眯眯道:“公主殿下,明天要是天气晴朗,您还可以去划船。听说以前来这里度假的王族都很喜欢在湖上钓鱼,那几条小船就是因此而来的。”
叶淼睁开眼,看向了莎娜所指的远方湖泊,不置可否。
在小舟上一边钓鱼一边看书,累了还可以睡个午觉,听起来是种不错的消遣方式。然而,自从目睹过九头蛇从曼特尔拉河钻出的惊魂一幕,她现在看到这些深不可测、水质还绿得发蓝的水域,都有点阴影了。
一叶扁舟飘在水上,总觉得……水底会伸出某些东西,将她连人带船拖拽入深渊,还不如在岸上待着安心。
在觉察危险的方面,人的第六感总是敏锐得毫无道理。这是千百万年前的原始人类在丛林与野生动物斗智斗勇时,深深镌刻进基因里的天赋。有些地方你隐隐觉得不能去,事后总能证明存在着危险。
此时的叶淼,纵然感到了些许不安,却仍做着“不主动招惹就能安枕无忧”的春秋大梦,未曾意识到,纯洁干净的灵魂对在阴暗中滋长的东西的吸引力有多大。
你不自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动找上门。它们将贪婪地追索着诱人的甜香,虎视眈眈地等候着保护她的壁垒变得薄弱的时刻——可以料想,这个时刻很快就会到来。
安逸的日子过了几天,叶淼身上的印记也在逐渐消退,在雪白的肌肤上化作了无形。
她卷起衣服,低头看完,不禁有些羞恼,当然,更多的是浓重的不安。
这几天过得是挺平静的,可谁知道是真正的平静,还是她暂时没有受到滋扰而已。
一直伴随在身上的印记突然消失,就好像保护她的壁垒也随之消失了。
明明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她都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怪物应该明白,她就是为了延长保护期而去的,怎么印记还是这么快就不见了?
故而,这天晚上,叶淼故技重施,用“做了噩梦”的借口让莎娜与玛格留下来,陪她一起沐浴着光明睡觉。
在第一次失约的晚上,她已经明白了当那些东西对她产生恶意时,即使身边躺着活生生的人,也接收不到她的求救。连蜡烛也会熄灭。可有人陪在身边壮胆,总是一种心理安慰。
两个侍女躺在大床的两边,叶淼被她们夹在中间,心里踏实了很多,双手搭在被子上,在胡思乱想中沉入了梦乡。
寰宇寂静,夜半三更。
时钟滴答滴答,指向了凌晨三点。天花所绘的圣女慈蔼的脸庞,也隐匿在魑魅魍魉般的暗影中。
阳台上,一只泡得发绿、指甲弯长发黄的手,缓缓勾住了石栏杆,指间透明的蹼上还勾着湖中的水草。
它就像一具湿漉漉的浮尸,周身鼓胀,仿佛一用力挤压下去,就会嗞出臭水。膨胀到极致的身体却顶了一颗极小的头颅,光秃的头顶粘几缕毛发,两颗眼球脱出眼眶,正嗬嗬地喘着气。任何人在半梦半醒间见到这东西,都一定会吓得心脏停跳半秒。
魔物畏惧光明,常理来说,不会有东西敢翻越进灯火通明、有人把守的城堡。
然而这不包括某些低等魔物。嗅到难得一见的清甜气息后,被勾动的食欲足以侵占它们容量不足的大脑。从湖中爬出来后,它竟幸运地躲过了教廷骑士们的巡逻,爬到了这个地方来。
就在它想要把后半截身子也拖上阳台时,仿佛突然感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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