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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为了欢迎卡丹公主的来访,亚比勒女王将在今天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了群臣与贵族子弟来参加。
叶淼在随从的带领下往王宫前庭走去,顺势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
金色的阳光穿透了彩绘玻璃,打落在石柱上时,光斑已被滤成了冷色调。镶嵌在石壁上的油灯灯座里凝结着粘稠的油脂,焰光幢幢,拂照着一幅幅色调幽暗、肌理细腻的油画。
亚比勒人似乎格外喜欢用镜子装饰——这与卡丹截然相反,镜子在卡丹被认为是摄魂聚邪的物品,在闲置的时候都会用轻纱掩盖。而在这座王宫里,镜子四处可见,连走廊也装饰着各种古典而华美的铜镜,反射出模糊的人影。虽然在视觉上弥补了自然光线的不足,但也渲染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森冷感,仿佛突然会从中浮现出一张鬼面来。
这座王宫,会成为一张孕育出各种恐怖流言的温床,真的是一点儿也不冤枉——叶淼垂眸,如此嘀咕。
很快,她就被带到了前庭的一座灯火辉煌、美轮美奂的大殿前。随从行了一礼,示意叶淼在外稍等,先进去通报上级。
在门扉的阻挡下,叶淼看不见里头的光景,只听见了吵杂的交谈声,简直和置身于闹市的感觉差不多。
没过多久,想必是得知卡丹的公主已经在门外了,殿内肆意的说话声骤然一收。逐渐,偌大一个会场都没了声音,空气微微凝滞,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
随从对叶淼做了个“请”的姿势,躬身道:“公主殿下,请进。”
叶淼整了整衣服,踏了进去。
这座大殿明亮而高阔,金碧辉映,熏香扑鼻。
亚比勒的贵族最近流行用熏香混杂果蜜,涂在自己的肌肤和头发上,并保持几天不洗。据说和体味交融后,会散发出一种非常独特的香气。
今天装扮时,莎娜也想给她弄这一套,叶淼实在无法欣赏这种诡异的潮流,苦笑着婉拒了——涂抹上这些东西后,再几天不洗澡,散发出来的所谓“独特香气”,真的不是馊味吗?
叶淼甫一踏入,无数道视线就齐刷刷地转了过来,针扎似的刺入了她的身上,其中既有不屑和敌视,也有好奇和惊讶。一些贵族夫人看见叶淼的东方脸庞,摇扇子的速度也减慢了,犹如发现了新大陆般,与身旁的女伴窃窃私语。
叶淼镇定地走到王座前方的阶梯下,向女王行礼。她行的是贵族在觐见比自己身份高贵的人时的常规礼仪,既不卑不亢,也显示出了足够的尊重。
她在觐见女王时的表现,很大程度代表了卡丹的态度。所以,即使处在弱势地位,也要站直了说话。如果奴颜媚骨、三叩九拜,并不会让她为质的日子变得更好过,只会显得掉价,让对方轻视她——这点道理,叶淼还是明白的。
见她并未像平民一样屈膝跪下,周围传出了轻微的议论声。
女王抬手,将这些声音往下压了压,声音倒是出人意料地温和:“你就是卡丹的公主叶淼·艾泽卡吗?不必那么拘谨,抬起头来吧。”
叶淼意外地一顿,依言抬起了下巴。
两国交战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名鼎鼎的亚比勒女王的真人。
女王是典型的西式相貌,五官深邃端庄,一双湛蓝色的眼珠让人联想到日光照耀下的蛇夫洋。她焦褐色的长发盘成了一个发髻,王冠镶嵌琳琅宝石。一袭暗蓝色的束腰衣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材,腰带缀满流苏,高贵又优雅。
算算年份,女王继任王位时刚满二十六岁。如今,十五年过去了,年过不惑的她没有因岁月蹉跎而变得疲惫衰老,反而散发出一种雍容而不失威仪的魅力,那是久居上位的人才会养出来的气质。
女王的目光在叶淼的容貌上一停,脸上似乎有一丝奇异的神色稍纵即逝。
在王座的下首,左右两侧都坐着一名年轻男子。
左边的那位大约二十岁上下,束腰衣外缠着护腰玉带,脚踏镶着金箔的短靴,金光闪耀的一身装束,嚣张地叉开腿坐。他的相貌和女王有六七分相似,按理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可他满脸的青色胡桩压根儿没刮干净,眉宇间笼罩着一团颓废的阴翳,歪斜的半身和大剌剌叉开的双腿,诚实地透露出了在他身体里冲撞的不耐烦。这幅衰样,让人疑心他是不是宿醉刚醒,就被人叫起来,不得不出席这场他完不感兴趣的宴会。
这位,想必就是亚比勒的大王子了。
右边的二王子要年轻个一两岁,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睛,清瘦斯文,衣着高贵得体。但外貌就平庸得多,与女王只有眼睛是相似的。
叶淼知道,亚比勒女王在继位前有过两任丈夫。第一任丈夫比较神秘,是一个没有记载出身的贵族。后来她才改嫁给了一个出身显赫的将军。她在这两段婚姻中各生下了一个儿子。直到第二任丈夫不幸与先王在同一场战役中身亡,她就再也没有结过婚了。
这两个王子的父亲不是同一人,难怪样子不太像。
女王没有为难叶淼,如同一个普通的长辈,亲切平和地问了她一些简单的事儿。叶淼每答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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