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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夜里,叶淼在床上翻来覆去,在想莎娜透露出来的秘密。
亚比勒的先王将怪病传染给了待产的王后,间接导致妻儿双亡。一屋子的侍从也惨遭牵连,于一个月内相继病死,且死状极为怪异,人分明还活着,身体已开始腐烂发黑,长出疽虫,臭不可闻。
随后,这种令人闻风丧胆的怪病突然消失。在贵族的哗然之中,女王登上了王位,稳住了大局,并对外宣称——先王于军中病逝,王后因哀思过度,不幸身亡。至于那位刚出生就夭折了的小王子,女王则只字未提。
事情的真相,就这样被刻意地掩埋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女王的做法,叶淼其实可以理解。毕竟,这怪病既查不出病因,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治法。若是向平民大肆渲染它的存在,必定会引起大面积的恐慌和动荡。
何况,亚比勒那时候正在和其它国家打仗,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
既然麻烦已经自动消失了,女王又何必自寻烦恼?
唯一让叶淼觉得古怪的是,这场怪病出现和消失的时机,未免也太巧了。简直像是为了把先王一家赶尽杀绝才出现的。
除了先王一家三口外,其余受到牵连的倒霉鬼,几乎都是王后的侍从。
这怪病可以通过日常接触传染,如果真的是从战场带回来的,为什么没有在士兵中肆虐,就光由国王传染给王后这边的人了?
叶淼的脑海里徐徐浮现出了一个荒谬的猜测。
有没有可能——怪病的源头根本不是先王,而是王后?所以受波及的人几乎都是以她为圆心分布的……
可这又有点儿说不过去。王后一直待在王宫里,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养尊处优,想递点什么给她,都要经过重重关卡的检查。怪病怎么可能越过人墙直接沾到她身上?
除非,所谓“怪病”,只是一块用来掩饰真正死因的遮羞布。
叶淼睁开了眼睛。
身体腐烂,长出疽虫……如此恶心的死亡方式,的确与她在历史书上读过的某种暗魔法诅咒的效果很相似。
然而,发出这种阴毒的诅咒的人,自己也要付出生命力的代价。先王后加上随从,人数接近二十。要真的挨个给下诅咒,施咒者肯定会比他们还短命。
莎娜还说王宫里总有女人失踪,这与食人怪物的传说不谋而合。而地底的那只怪物在拥抱她时,曾亲口说过自己不吃人。
叶淼回想起图书馆的那双眼睛。莫非这些失踪的女人,是被游荡在王宫中的那只丑陋又恶心的东西吃掉了?
可它看样子也不是智慧生物,为什么要专门挑大王子的女人下手?
怪病,先王夫妇存疑的死因,被囚禁在废弃宫殿下的怪物,失踪的女人,被牵连的大王子……
无数的疑问纷至沓来,一时半会,却无法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好奇心逾越了理智,犹如灼烧的钢线,轻微地碾磨着神经。叶淼的脑壳里仿佛塞了一团乱麻。不知不觉,竟歪在床头睡着了。
翌日。
“阿嚏——”
没盖好被子就睡着的报应很快就来了,昨夜降了温,叶淼从早上起就有点儿蔫。正好今天外面一直在下雨,鸦青的密云低压,从蛇夫洋刮来的凛冽寒风,仿佛夹杂了刺骨的冰刀。树叶被晃得噼啪响动。玻璃窗上凝着湿润的白雾,抹一抹,满手都是冷水。
到了晚上,雨下得更大了些。正是一个适合窝在房间的日子。
叶淼吃完了饭,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去浴室泡个热水澡再睡觉。
自从身上多出了一枚印记,叶淼便开始有意无意地避免在玛格与莎娜面前袒露身体。洗澡也不需要她们服侍。只因她实在不知道,假如玛格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它的来历。
起水后,叶淼抹掉了镜上的水雾,习惯性地转身,端详后背。这回,她定睛一看,却僵了僵。
印记……消失了。
暖色的烛灯下,叶淼的脸色隐隐发白,单薄的肩微微颤抖了一下。
印记消失的时候,就是她回到那只怪物身边的时候——当时,为了哄那只怪物送她离开,她这么答应了祂。
万没想到,兑现承诺的时间会来得那么快……
困在地下时她在想,只要可以离开这里,只要怪物不伤害她,再苛刻的条件她都不会讨价还价。回到正常生活中再倒回头看,才醒悟过来自己许下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承诺。
叶淼一个个扣子地穿好了衣服,推门出去,机械地拿起了放在伞筒里的长柄伞,手压在了大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真的要去吗?
她要独自穿过沥沥冷雨、黑黝黝的走廊与庭院,一步一步,回到那只怪物的身边……
“殿下,您现在要出门吗?”玛格走了过来:“外面都这么晚了,还下着大雨,您想去哪里?我也一起去吧。”
“我……”叶淼不忍告诉她真相,只好说:“我都一天没出过门了,觉得有点闷,想自己出去透透气。”
自从知道每个月都有女人失踪后,叶淼再没有在黑夜独自行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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