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四海的一生,钱倒是赚了不少,却没有一个真心对待他的人,让人不胜唏嘘。
&ep;&ep;沈恕看看情绪激动的黄莺和林梅婷,说:“警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并没有冤枉无辜。”他亮出一沓整齐厚实的文件,“这是在黄莺家里找到的,她为了这起案子,已经筹划很长时间,搜集了大量材料。”
&ep;&ep;黄莺一见到沈恕手里的文件,立刻跳起来,骂道:“不要脸,到我家乱翻东西。”忽然又醒悟过来,“不对,你们怎么找到这些材料的?”她转向廖络,说,“你这个白眼狼,出卖我!”
&ep;&ep;廖络心里有愧,不敢直视黄莺,也不敢说话,低着头缩到角落里。
&ep;&ep;沈恕说:“廖络和黄四海的关系虽然不和睦,却没动过害人的念头。‘白眼狼’这个称号送给你更合适,看看你对你的亲人都做了些什么。”他向林梅婷展示一张证书似的东西,“这是你和黄四海的离婚证,你和你的家人从没向我们提过,直到看见这本证书,才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早在七年前就已经结束。”
&ep;&ep;林梅婷的脸色变得苍白。黄四海生前屡次背叛,林梅婷在心灰意冷下和他协议离婚,并没有对外张扬,连子女都没有告诉。两人甚至还生活在同一套房里,只是住在不同居室。而这本藏在橱柜最底层、她已多年未动过的离婚证书竟然会出现在沈恕手里,而且据说还是从黄莺家里翻出来的,让她异常吃惊,甚至隐约感到一丝寒意——身边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窥视,她却没有丝毫觉察。
&ep;&ep;沈恕又亮出第二份材料,竟是一份纸质已经泛黄的报纸,看起来颇有些年头。沈恕指着报纸的日期说:“这是十一年前9月11日的《楚原日报》,保存得相当完好。这也是在黄莺的保险柜里找到的。报纸上面有一则消息,只有一百多字,对于黄家来说却很重要,这是黄四海刊登的启示,声明与黄燕断绝父女关系。”
&ep;&ep;我留意到藏在人群里的黄燕锁紧眉头,不解地看着黄莺。许文有则低头缩肩,一副规矩而瑟缩的模样。而林梅婷满脸愤怒地询问黄莺:“你费尽心思保存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
&ep;&ep;黄莺低头不语。沈恕对林梅婷说:“再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能明白她为什么要搜集和保存这些材料。”他取出一个印有医疗机构名头的大信封,抽出里面的文件,“这是一份dna鉴定书,证明居住在黄四海名下别墅里的男孩,虽然名义上是黄四海的私生子,其实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ep;&ep;黄四海有个外室和私生子,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林梅婷和黄四海离婚,恐怕也是受到这件事影响。但是谁也没想到,那孩子竟然和黄四海并没有血缘关系,这么多年,黄四海白白替别人背了黑锅。沈恕话音刚落,葬礼现场又是一片哗然,人们交头接耳,都用疑惑的目光看着黄莺。
&ep;&ep;沈恕对惊诧的林梅婷说:“这几份材料都货真价实,盖有政府部门的印章,具有法律效力。也就是说,黄四海过世后,唯一具有合法继承权的只有黄莺一人,他名下的数千万资产,将全部归黄莺所有。”
&ep;&ep;有些反应慢的人直到沈恕挑明真相才恍然大悟,不禁对黄莺谋杀生父的说法又信了几分,脸上都现出鄙夷和憎恶的表情,对黄莺指指点点。有人按捺不住,开始破口大骂。
&ep;&ep;沈恕不由黄莺分辩,继续进攻:“你虽然把这些材料隐藏得很好,却瞒不过和你朝夕相处的家人,所幸他是一名法警,不仅有强烈的正义感,也有着足够的警惕性。他虽然和岳父关系不够和睦,却分得清道德和法律的界限,所以主动和警方合作。而你能够了解琥珀胆碱的特点,恐怕也是由于廖络的缘故,因为这是执行注射死刑的药物。”
&ep;&ep;案子办到现在,沈恕第一次明确向嫌疑人说出“琥珀胆碱”这四个字,黄莺身上一震,眼神明显有几分慌乱。
&ep;&ep;沈恕说:“你对我们说你名下的公司营利能力良好。实际上我们了解到的事实恰恰相反,你公司的财务状况早已入不敷出,负债远大于净资产,你不仅欠着银行巨额贷款,甚至还欠有地下金融机构的高利贷。为偿还债务,你已经用尽了一切手段。”
&ep;&ep;黄莺不忿地昂起头,沮丧中带着几分不屑:“那又怎么样?就凭我生意处于低谷,就凭我保存了几份家人的重要文件,你们就认定我是杀人凶手?你们有直接证据吗?难怪人家都说楚原市的警察好大喜功,草菅人命!”她在穷途末路之际,还妄想逞口舌之利,逃脱法律的严厉惩罚。
&ep;&ep;沈恕笑笑说:“好大喜功、草菅人命这八个字评语,怎么也安不到楚原市刑警队身上。我们侦办的每一起案子都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对得起法律,对得起良心。”他亮出一个证物袋,里面装有一支针管和针头,“这是我们两个小时前在你父母家的下水道里找到的。我们此前做了大量工作,在化粪池里发现几十支针管,逐一化验,并没有找到我们所需要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