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婕妤急道:“娘娘,太后娘娘如今虽然与以前大不一样了,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奴婢时常听人说起,三年前的太后娘娘手段了得,就没有一招是使空了的。依太后娘娘的手段,必然不会一时兴起说出晋贵妃的话,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是有了安排……”
宁妃思及慕容青三年前的模样,那真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顿时信了几分,但还是疑虑着说道:“管别人的肚子可不是好差事,哪怕菊苑那个贱人自己出了问题,也要怪罪到张妃的头上,凶险得很。说句不好听的,菊苑的贱人一个屁没放出来,堵着不舒服,张妃也得忙里忙外的生怕人家憋着了。张妃自己还没生养过呢。”
宁婕妤有些犯恶心,心道娘娘你果真受了太后娘娘的影响,说话都口无遮拦了。太后当初那顿臭骂诸妃都是印象深刻的。强忍着恶心,宁婕妤赔着笑道:“若是没有贵妃之位,张妃娘娘自然凶险,可有了贵妃之位就不一样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大功劳,也够不着贵妃之位啊。只要太后娘娘暗地里照拂一二,张妃娘娘这差事也轻松得很。”
“哼!菊苑那个贱人这一胎生不生得出来还未可知呢。”宁妃冷笑。
宁婕妤闻言心中一跳,“娘娘……”
“若是让她生出皇子来,张妃晋了贵妃,她晋了妃位,这后宫还有本宫的位置么?”所以善贵嫔这一胎生不得,宁妃掐紧了帕子。
菊苑的那番变动瞒不了人,一盏茶的时辰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柳总管自然是知道的,若是天子想知道,自然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不过天子忙得很,没招人问起,他不敢打扰,等到晚上天子暂歇喝口茶,他才小心翼翼地把这些事说了。
燕清绝半晌没说话,吐出悠长的一口气,道:“太后做事素来有章程,就由着她罢。逊王也确实越发不像样了,有太后教导着,朕也放心。”
“听说逊王殿下对太后娘娘很是敬重,丝毫不敢反驳一句。”柳总管笑着说道。
“这样也好,太后虽是女子,却是奇才,逊王自小不爱读书,落到太后手里定能学乖些。朕政务繁忙,也没时间去探望太后,有他陪着太后说话也好。”燕清绝不知想到了什么,浅笑着说道。
柳总管心道也好,太后娘娘有了正经事做,便不会使劲折腾了。瞧着天子的心情尚可,柳总管把太后命珍珠张罗着在池子里种莲藕的事说了。珍珠实在是没法子,太后光说让她去办事,却是一两银子都没给,御花园那池子哪里是池子,根本就是个湖,湖水太深,不适宜种莲藕,要好些折腾呢,她珍珠也没种过莲藕,办这差事是一百个不舒心,只得求上了柳总管。柳总管自然要向自己的顶头上司皇帝陛下请示。
燕清绝刚刚还放晴的脸顿时阴了,“胡闹!国库如今吃紧,哪里有闲钱弄这些!”
柳总管总算记着珍珠的人情,小声说道:“其实,就算重新挖个池子种也耗不了多少银子,听珍珠说,太后娘娘念叨新鲜莲藕有好些时日了……”
“御膳房难道没有新鲜莲藕给太后吗?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燕清绝挑眉,难道有人胆大妄为苛待太后?
柳总管忙道:“太后娘娘说自个儿种的吃了才香甜……”
“胡闹!”燕清绝揉了揉额头,没好气地说道:“她生来尊贵,何曾种过地,哪里知道别人种的和自己种的有什么区别!”
柳总管声音更小,“或许是太后娘娘在离宫时养成的爱好,那里田地多,又不如宫里人多口杂……”
燕清绝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些,有些无奈地说道:“那就由着她罢。银子就让内务府出罢,珍珠不懂这个,派个人给他,慢些着来,不着急。”
“奴才明白。”柳总管心喜,这下子太后娘娘怕是要有段时日不折腾了。
欢喜完了,柳总管想起了正事,命人端了绿头牌子来,问道:“陛下今日想歇在哪位娘娘宫里,还是说翻个牌子?”
燕清绝盯着牌子看了一会儿,道:“朕今晚去菊苑,善贵嫔怀有身孕,朕多给些恩泽也是应该的。”
柳总管是聪明人,聪明人绝对不会在帝王的后宫之宠上插手,所以只是点头应下,绝无二话。
善贵嫔有孕的事不但席卷后宫,更是席卷前朝。诸位大人众志成城,积极响应太后娘娘的号召,誓要天子选秀。开玩笑,这都有妃嫔有孕了,如果再不抓紧点,待陛下有了十个八个皇子可就迟了。
宁宏坤、张梦锡、杨山三人为了自家的利益,本是坚决反对选秀的,可如今怀有龙种的不是他们的闺女,听说善贵嫔还颇得宠,他们自然怕善贵嫔诞下皇子后晋为妃位,此时若是宫里有新人分散了天子的注意力,善贵嫔就不足为惧了。选秀未尝不是个好法子。
太后娘娘对张妃许以贵妃之位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满朝哗然。众臣更是使着劲劝天子选秀,太后娘娘如此大方,对照看孕母的妃子都许以贵妃之位,可见是说话算数的,再不加把劲儿,贵妃的位子被人坐了,皇后那位子怕也留不住了。
倒是在此事上素来观念一致的宁宏坤、张梦锡、杨山三人之间关系有些微妙了。老奸巨猾如他们,自然明白如果没有皇子公主作筹码,自家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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