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肚子饿了,兴奋的李二海走出树林,回家吃午饭。
到家门口,就看见院子外围着一圈人,父亲无助地站在一边。
只听西边邻家婶子大嗓门在说,其实是在喊:“哎哟喂,昨天还真的以为你家二海是个人物,一毕业就到镇政府上班。把我们这些左邻右居的眼红得不行。”最后那个“行”字拖得老长,阴阳怪气地,脸上露出无数嘲弄。
东家邻居王叔就更露骨了:“我就说嘛,李家祖坟上什么时候冒出了青烟了,竟然能到镇里上班。这镇里是随便什么人能坐交椅的吗?也不对,还算是去坐了一天的,哈哈哈。”最后的笑声放荡且邪恶。
一干乡邻也哄笑起来。
李二海心里真是鄙视这些小人,但又不好发作,就低头从他们身边经过,走进了院里。
有个村民幸灾乐祸地喊起来:“瞧瞧,昨天的凤凰,今天咋就变成鸡了?,走路连头都不敢抬了。”
院外又是一阵哄笑。
李二海心里暗暗说道:这辈子谁再跟我提农民的淳朴,我就跟他急。
父亲知道儿子要去县里工作了,但他从来不是个张扬的人。于是就在那里和一群闲人周旋着,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着心疼。
李二海实在看不下去了,在院里喊父亲回屋。
父亲朝那群人恭敬地点点头,慢慢地退后,准备进院。
那帮人却不依不饶,有个大汉朝这边喊道:“嘿,你个大学生干部出来呀,让我好好欣赏欣赏,这辈子还没仔细瞧过呢,出来出来,让我们沾沾喜气。”说完自顾自地哈哈大笑起来。
还没等他笑完,一个身影射到他身边,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他早已“嘭”的一声倒在地上了。
这时,大家才看到李二海正立在他身边,冷冷地看着他。
这家伙觉得是遭了暗算,李二海尽管身材不婑,但跟自己比起来,还是差了不少。一个鹞子翻身,就站了起来。一句话也不说,呼地就是一拳砸向李二海的头,这一拳真的沉啊,看得旁边一群人一阵惊呼。
李二海看都没看,跟着来拳的风声,伸手就抓住了那人的胳膊,往自己的肩头一按,一个大背摔,那家伙又在地上躺着了。这一次摔得重些,他竟然伏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一群闲人吓了一大跳,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纷纷后撤了几步。
“这小子力气不小,厉害厉害!”
“乖乖,下手这么重,别看他平时话不多,还真是闷驴手黑。”
不知什么时候,那壮汉的老婆来了,看这情形也不管她丈夫怎么样,而是开启了泼妇骂街,在那里上窜下跳的,表演很精彩。
李二海母亲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走到她面前给她连声道歉,可那泼妇却越发跳得高,越发骂得凶。
围观的那些人亲眼见识了李二海的厉害,没有一个人再出声,都默默在站在那里看热闹。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过来:“干什么呢?谁在这儿闹事啊?”
众人不用调头,听声音就知道是村支书王炳开来了。于是纷纷跟王支书打招呼。
王支书从众人让开的空档走到李二海的身边,拍拍李二海的肩膀,故意高声地说:“二海啊,叔佩服啊,大学一毕业,就能到县里工作,前途一片光明,一片大好啊!你是我们丰南村的骄傲,不不不,你是我们庆丰的骄傲。”
李二海尽管看不惯王炳开,但他是现任支书,自己家还在这里,不好翻脸。于是回道:“叔,瞧您说的,不是还没有去报到吗,没有定下来,不算数的。”
众人一听,愣了,互相目光示意:这是怎么回事啊?
还在地上伏着的那壮汉心里那个憋屈啊:“这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打了镇里的干部被停职,怎么现在又要到县里上班呀?难道打人还打出好处来了?看来今天自己也是被白打了,唉……”
王支书扫了一眼周围,接着对李二海说:“我们村两委略备了一杯薄酒,请二海一定赏光啊。”
李二海忙说:“叔,不敢当,心意我领了。”
王支书打趣道:“怎么?还没去县里呢,就瞧不起我们这几个泥腿子了?现在吃喝管得紧,是我私人请客,就在我家,走吧。”
说完,上前拽着李二海的右手,拉起就走。
走了两三步,王支书突然想起什么来,回过头喊李二海父亲也一起去,听到了推辞,也就不再坚持,拽着李二海走了。
一群人也不顾还躺在地上的那壮汉,一下子又围了上来,纷纷抢着跟李二海父母道喜,什么好听就说什么,弄得两位老人哭笑不得。
骂街的妇女,悄悄地拉起丈夫:“快走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一天到晚,就你能?祸从口出,这下子得罪人得罪到家了。”
那男人朝老婆望了一眼,欲言又止。两人悻悻地走了,很落寞……
村支书家在村东头,一个很大的院子,正屋是一幢二层小楼,楼前西侧是两间面东的漂亮厨房。院里还栽着两棵树:一棵桃树,一棵梨树。被王炳开的老婆杜翠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样一座宅子,在村里是首屈一指的。从小山丘上向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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