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凌海愣愣地看着手中那枚黄亮黄亮的“西王赏工”,虽然极力克制,但心里的那种悲凉已经显露在脸上
处乱不惊是管凌海这种成功商人自带的一种能力,四十多万买了一枚假古币,他也没什么接受不了关键是卖给他古币的这个人是多年的商业伙伴,曾经几百万、上千万的交易都不曾出过错,没想到区区不到五十万就让两个人之间的友情成为浮怎么能不让管凌海悲愤呢?
看着管凌海一幅失魂落魄的样子,管彤也不在忍心再用话语刺激自己爸柔声宽慰地说:“爸爸!您别太在意了,不就几十万嘛,咱们家还承担的”
管凌海轻轻摆手,面露苦笑,说道:“我不是为了那区区四十多万,我是为朋友之间多年的交情惋就几十万而已,能把我们二十多年在商场上建立的交情置之脑唉!人心啊!真是莫”
听到管凌海的话里有话,向北寒不由得心里一几年闯荡古玩行,他始终隐匿自己,不露声色,但他对北京古玩行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了尤其对那几个欺骗生手,挖坑埋雷的老人知之甚心里暗说,眼前的这位珠宝大亨多半是被人设局骗
当下也不说破,伸手拿起另一枚“雍正通宝”,仔细端详了起直径大约二十八毫米,钱体厚重,字口挺拔,穿孔干净,可以说品相非常完再看钱背满文,是宝泉局铸造
向北寒双眼闪动,不放过钱币的每一处细节,尤其在字口折转处,更是精
“管叔儿!您这枚钱儿应该是按照雍正通宝雕母入手的吧?”
一番观察后,向北寒心里对这枚钱的来源与背后的隐情,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思考了一下,决定用最单刀直入的方式解
“啊!你说什么?”向北寒的问话让仍然处在混乱的思绪中的管凌海回到了现实,但什么问题却没有听
“哎呀!爸爸!您这是怎么了?多少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这点儿小事儿算什么呀!小北是问你,这个钱儿是不是按……啊!雕母入手”
管彤见平日风轻云淡的父亲,今天有点傻愣愣的,心里也是担心着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希望向北寒说这个所谓的雕母是真
可事实往往是极为残酷向北寒没有等管凌海回答,就给出了他的解
“管叔儿!我直说,这枚钱儿也不对!我知道您是按照雕母买但从钱文字口的转折痕迹,穿孔形制,包括钱体的直径、厚度都不”
看了一眼认真听自己说话的管凌海,向北寒判断眼前的这位商场大佬,还能承受得起连续两次的打
“对于古钱币造假,大体分为两一种是彻头彻尾的造假,就像是刚才的那个‘西王赏工’,无论是钱币本身,还是锈色包浆都是假还有一种就是以次充好,以低冒这枚‘雍正通宝’雕母就是属于这一类的造”
把手里的钱儿递给管凌海,向北寒继续说道:“管叔儿!您的这枚钱是雍正本朝制作的,这没问但不是母您看这枚钱儿,字口清晰雕痕也明显,但是在行家的眼里就太刻意雕母、样钱是要经户部审核,然后在当朝皇帝亲自过目后,才会交由铸币局铸所以,母钱虽然是工匠手工雕刻的,但每一处刻痕都会精心打磨,做到尽善尽像这样的雕刻痕迹是不可能出现在母钱上另外,从直径和厚度上看,也略微差强了一点,整体给人一种单薄的感”
“那小北!你说这枚钱儿到底是什么钱儿?我和流通的雍正通宝对照过,根本不是一回事”管凌海还是有点儿不死
“管叔儿!这枚钱是把母钱交给铸币局铸造的第一炉钱儿,也叫头炉钱这一路钱作为流通货币,品相是最好的,流传先来的也是最值钱但也给造假的人提供了模造假高手在得到一枚品相完美的头炉钱儿后,通过手工雕刻的方法仿制母钱,也就是雕其实,从任何细节观察,这类的钱儿都和母钱差异不但这类钱儿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单在行家眼里,只要一眼就能感觉到差异,有妖气,啊!妖气是为了做旧而残留下的色、泽、这种人为的假象,往往具有很大的迷惑行里人称为‘妖气”
“管叔儿!恕我直言,您犯了乍入古玩行新手最愿意犯的大忌,眼睛只盯着物件找对的地方,而忽略了不对的细节和整体而真正的行家先看通体的特征,再从中找到不符合时代特征的地只要有一处不对,坚决不入”
这一大套理论结合实际的讲解,让管凌海不由得心悦诚服,漠然点点
“小北!今天你是给我上了一课呀!现在我突然有了幡然醒悟的感觉,这古玩行里的水太深了,和珠宝行业完不也让我看清了人心险你知道吗?这两枚古币是我一起合作多年的商业伙伴介绍我入手区区几十万竟然把多年的交情弃之不顾,唉!让人心寒这几十万的学费也算是没白”
一番发自肺腑的感慨,让管凌海对古玩行有了新的定义,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管叔儿!玩古董文玩的就没有不交学费的,打眼上当也都不新鲜,吃一堑长一智,眼力都是交学费练出来”
这句话,向北寒说的非常不厚交学费有多有少,几十万的学费有几个人交的起?换到他身上,恐怕连自己和爷爷住的那套四合院都得折腾出说是都交过学费,可他自己就从来没打过眼,更没交过学时不时地还能埋个小雷,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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